沪西极司菲尔路北76号,与东临的74号、马路对面的75号都是当年外国人向满清的上海道台衙门购买土地修建的花园洋房,门牌为公共租界的蓝底白字门牌。
上海沦陷前,这里是安徽省主席陈某元的私人住宅,有一座洋楼、一座新式洋房和一座很大的花园。
此刻这里已经改造成了特工总部的办公场所。
二楼的招待室里,丁默村笑着说:
“天林兄,好久不见啊!”
确实是好久不见了,特务处时期,丁默村便兼任军统三处的处长,王天林怎么会不认识他呢。
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思,王天林淡淡笑道:
“丁处长不是在昆明避难吗?怎么也到上海来了。”
丁默村心说还不是你的好兄弟戴春风这个小瘪三搞鬼,才让他沦落到了如今地步。
不过为了表示自己不是遭常某人遗弃的丧家之犬,他装模作样的说道:
“我这次来上海是奉立夫大哥之命而来的。
老兄你一直在前线,可能不知道,抗战到了如今局面,大片国土沦陷,有智之士无不忧心忡忡,仗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
红党要坚持抗战到底,明摆着是要搞垮党国,唯恐天下不乱。
为了民族和国家的未来,立夫让我来上海探探路,等时机成熟,他也要过来的,也就是我拿天林兄当自己人,才坦言相告。”
丁默村这套鬼话还是初来上海时忽系汪漫云和李士君的话,汪漫云又不好去山城找陈某人核实,也只能半信半疑。
但李士君压根不信,他对自己这位上司的心理研究的明明白白,知道他想做汉奸,又拉不下面子,故意藏头露尾,虚虚实实。
他干净利落地掏出一叠钞票和一把手枪,直接说道:
“不就是果党不要你了吗?
这种乱世,我们自己能不能打天下?
再说了,吃饭要紧,沽名钓誉的有什么用?我反正已经和日本人挂钩,决定当汉奸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着他一指桌上的钞票和手枪:
“怎么样?你要是干,就收下钞票,还是我的上级,我一切听你的。
要是不干,你拿起枪打死我,免得我这个汉奸丢了你的面子。”
丁默村被李士君这套直接无耻的话说得愣住了,他云遮雾罩的不就是想把“汉奸”这两个狗屎烂臭的字眼遮掩过去,再羞羞答答借坡下驴,不想李士君这厮一上来就直接扒了他的底裤。
丁默村恼羞异常。
但转念一想,当初二人一起办《社会新闻》(造谣公司),不就是“志同道合”嘛。
大家知根知底,既然有心落水,再扭捏作态不免有些掩耳盗铃,于是会心一笑答应下来。
两人合计一番,又找到了当初一伙合伙办杂志的唐慧民。
如此,丁任特工总部主任,李和唐任副主任,实际大权却掌握在李士君手中。
正所谓“薰莸不共器,枭鸾不比翼”,这三个臭味相投的祸害再次走到了一起。
先是李士君和丁默村出面,从上海特别市党部吸收了一批无耻恶棍。
然后李士群找到早几年拜师的青帮老头子季某清,从他那里接收了一批帮会流氓。
接着又从社会上网罗了一批恶霸、地皮流氓、失意政客、军人、三教九流加盟。
但这些人都是小喽啰,乌合之众。
丁是中学校长出身,唐是记者编辑出身,李士君却是苏联特工学校毕业的,他认为想要创出局面,靠这些乌合之众是不行的,必须要有一批中统军统的行动高手入伙,才能提高特工质量,在以后和果党的对抗中才不落于下风。
于是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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