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危险是你根本不知危从何来,却已濒入死境。最恐怖的敌人是他已经对你出手了,而你不知他是谁!>
对鲍玄镜这样的人来说……只要明白问题何在,就能够找到解决的办法,只要清楚敌人是谁,就知道应该怎么应对。>
他只是觉得荒谬。>
他苦心积虑地做人,却因为太是一个“人”,而被天道所憎厌。>
天意如刀风波恶,斩得一个具备超脱眼界的转世者,左支右绌,险些一步步走向自毁。>
而能够欺天至此,造就如此人道盛世的那些先贤,又该是何等伟岸?>
鲍玄镜满心崇敬!>
那是他的前贤!是他的祖先!>
想到那些灿若星辰的名字,想到那些开天辟地的壮举,他的灵魂就为之颤鸣,他的血液就为之激荡,那是源自血脉深处的最古老的回响!>
他为他是一个“人”,而感到万分的骄傲!>
是的。纵然此刻藏命为妖马,他还是要回去的。>
身是妖马身,心是人族心!>
纵已知天命在妖,但“妖”和“人”之间要怎么选,压根不是一个问题。>
你妖族都被关在牢里当猪宰了,天命在不在的,有什么意义?>
我人族横扫万界,镇压诸天,人道大昌,势不可挡!>
“玄镜?”郑商鸣看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甚至笑出眼泪的鲍玄镜,有些摸不着头脑。>
虽然我说的确实那么有一点道理。>
但你笑得也……太开心了?>
“没事,没事。”鲍玄镜缓了半天,摆摆手:“想到了……很好笑的事情。”>
此刻他的真命仍在妖马那里,这具名为“鲍玄镜”的道胎,只是躯壳。操纵着此身来说话、动作,有一种摆弄皮影的感觉。>
这让他觉得有趣。>
抹掉眼前的阴翳之后,他重新开始觉得这个世界有趣了。>
差一点就前功尽弃,悬崖勒马后,怎会不觉得夕阳美好?>
从人身假堕为妖马,藏命于其中,不是简单的事情。>
譬如人之堕魔,这种转变通常是不可逆的。>
而他精准地踩在那条界线上,只为了看一眼妖马所见的世界。这一步的冒险,是完全值得的。>
现在这局棋,他也坐下来了!>
局中将被屠宰的大龙,成了棋凳上下棋的人。>
神龙一旦翻出海,势必高上九重天!一朝执棋在手,他鲍玄镜——>
想爷爷了。>
经历这一次的天道恶意,未知者的杀局,他才发现自己是格外地需要爷爷。>
爷爷说得对啊。>
生在鲍家,是何等幸运。>
只要大齐朔方伯在身边,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就可以安然地成长,外来的杀局还未靠近,就会被挡下。偏偏是他自己把爷爷调出了临淄!>
“什么事情这么好笑?”郑商鸣有些担心鲍玄镜是在嘲笑自己。>
他并不在意自己被嘲笑。>
他担心的是鲍玄镜不是一个好孩子。>
鲍玄镜现在有不错的心情,他也可以闲适讲一些‘人’的故事。>
“我以前很爱吃糖丸。有一回我看到一颗,装在一个玉瓶子里,圆滚滚的,还有很淡的香气,可把我馋坏了!我就问我娘,我能吃一颗吗?我娘说,你用不着吃。”>
“我就很奇怪呀,我想吃!我嘴馋!什么叫用不着呢?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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