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差和江执赶到时,正好看到这一幕,可有祁御在,谁能近他的身?
从小习武,有“天下第一”之称的师傅亲自督促出来的身手,可不是花拳绣腿。
不消片刻,所有蠢蠢欲动的人被叠罗汉般叠在一旁。
“既然神明赐来食物,自是见者有份,但敢抢,便是坏规矩!我看谁敢上前!”
这话掷地有声,立时将躁动的流民流犯震慑住了。
抓着剑柄的衙差蓦地一怔,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绝不相信世上有如此绝妙的身手。
未伤丝毫,便将人压制。
太子不愧是太子。
“来啊,把这几个起哄地给我拿下!”
衙差们举着利剑和绳索上前,很快将闹事的第一批人挨个绑了,其中七个流民,八个流犯。
“好样的啊,好你们几个,老子的话都当耳旁风是吧,好!”
衙差头手中长剑一甩,刚好扎在刚才起哄那人的头顶上。
吓得那人顿时尿了。
“如此多的食物,今儿个你们几个,一口没有!”
衙差一声令下,几个人被人蒙上眼睛丢在一旁。
而其余没有起哄的,则和昨夜一样,分工合作。
有水有米,还有油,今天可以吃顿好的。
不需要清汤寡水的,可以用油炒白菜,再加点土豆;还可以纯白菜烧一锅汤。最主要的是,人人手里都分到了一碗糯糯叽叽的白米饭!
“唔,唔唔。”
被蒙着眼睛的几个人看不到却能闻着味儿,那香喷喷的大米的味道,多久没闻到了,实在是太馋了。
被绑着动弹不得,有人开始用头磕墙,以此示弱。
衙差瞥了眼祁御,见他没说话,也不敢乱开口,毕竟若没有他,大家谁都没有食物。
得到食物的人们更不敢随便求情,万一一不小心赔了到手的餐食,那是比死还要遭罪的。
只是谁都没有察觉,流犯营地中比昨夜少了一人。
远处,有双眼睛死死盯着这边,随后慌乱跑开。
“神明赠予的食物果然与众不同,这米,香!”
其中一名衙差竖起大拇指,还想去盛饭,被江执挡在面前,一副‘靠近者死’的姿态。
“哟呵,你这囚犯敢拦老子?”衙差拔剑就要刺过去,被头目拦住。
赵立的确一直看祁御不顺眼,到了流放地后,也在想办法折磨他们主仆。
但从昨夜那个想法浮现后,他就改变了思路,加上今日祁御又得到神明赐予的粮食,他便知道不能轻举妄动。
挥挥手,示意弟兄退下,他端着饭碗走到祁御身边:“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叫爷。
语气也不恭敬。
这若在从前,怕是没等他吩咐,便被人拖下去发落了。
祁御勾了下唇,继续扒着碗中的米饭,一直到吃光沫净,才抬起头来,饶有深意道:“赵大哥可信我?”
太子叫他大哥。
不,他现在是流犯了。
但他一身英武,想跑也是轻而易举,他没跑还恭敬对他。
赵立能做衙差头目,不是单靠一身蛮力拼出来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
“神明赐予我食物,我分享给大家,并且还会继续求神明普度众生,我有把握神明会帮我们,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宴席,赵大哥觉得此话可对?”
祁御深邃凛冽的眼神看着远方,悠远绵长,一身强大气场浑然天成,好似又回到了往日那个高高在上,风光霁月的太子爷。
赵立有那么一瞬间呼吸一窒,很快他啐了口:“你是想骑在我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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