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辞翊拉住她的手,温声道:“若嫁给龙池安,你将来在大景的地位可想而知。”
颜芙凝压低声:“你的意思如果龙池安当了皇帝,他会封我为皇后?”
男子颔首:“嗯。”
她笑了。
且不论自己从未想过要当什么皇后,只论眼前之人为何早不说晚不说,今日忽然说起这个问题。
如此想着,她将话也问了出来:“傅大人好深的心思,在求得赐婚后与我说这些话。”
傅辞翊一怔。
心底倏然凉了凉。
“怎么听着你的意思,是后悔了?”
他缓缓放开她的手。
颜芙凝接话:“后悔去拒婚太后赐婚?”旋即又笑,“我想问大人为何不在我们成婚后再说此事?”
傅辞翊亦笑:“你以为我没想过?”
只是今日所梦导致的愧疚,教他鬼使神差地说了出来。
“再则——”
微顿下,他又道:“此般秘辛并不算密不透风的秘密,你祖父与父兄皆清楚。只是朝廷有令,不许民众私下议论。”
颜芙凝皱了眉:“这么说来知道的人还不少?”
“嗯。”
“可我不知道啊,爹娘不曾与我说起。”
“我还是那句话,你可会后悔?”他再度发问。
颜芙凝坦诚:“后不后悔,我不知,因为我不知今后与你的婚姻是否幸福。”
闻言,傅辞翊颔了颔首。
心平静如水。
颜芙凝又道:“但我知道我决定嫁给你,是自己深思熟虑后的结果,无论将来如何,我得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闻此言,傅辞翊复又抓住她的手,清润笑了笑。
“所以皇帝不想你往深了查,是因为他想用蔡相钳制太子。可是蔡相与太子皆在卖官鬻爵,从侧面不就证明此二人早就勾结在一起了?”颜芙凝拧眉发问。
“蔡廷舟已官至丞相,皇帝要让他做事,势必会给旁的甜头。”傅辞翊循循善诱地问,“你猜里头有何玄妙?”
颜芙凝沉吟道:“蔡相与太子卖官鬻爵,皇帝早已知晓,他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是还有用到蔡相的地方。”
“聪明。”
“可是卖官鬻爵于朝堂不利,如今的皇帝……”
她要继续往下说,被傅辞翊一个噤声的动作给止住了。
“不说此事了,你给我施针罢。”
“好。”颜芙凝打开银针包,取了银针出来,“我昨日回家就在制作药膏,连夜制了,今儿又制,方才才好,故而今日来得晚些。”
“娘子有心了。”
傅辞翊心情甚悦。
“喏,就在箱子里,那个白玉小罐子,你自个拿罢。”
说罢,她就往他头上施针。
银针扎来,傅辞翊丝毫不觉得痛,修长如玉的手指拿了白玉小罐子把玩。
“我喝了药后犯困,是怎么回事?”
害得他做那样难以启齿的梦。
“可别冤枉我开的药方,那是你脑震荡导致。”
颜芙凝扎针动作很快,只片刻,二十余枚银针便扎好了。
在等待收针的间隙,傅北墨快步进来。
“哥哥嫂嫂,庞安梦过来,还带了那个曾经水土不服的男子一道来,说是有急事寻嫂嫂。”
“安梦与靳令岑一道来?”颜芙凝看向傅辞翊,“大人可允许他们到此院来?”
某人不宜走动,她又得等候收针。
“又或者等我收针后去寻他们?”
傅北墨道:“瞧庞安梦急得很,她说去颜家发现你不在,问了人就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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