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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以来,天气已经完全入冬,虽然只是下过一天小雪,对于这片广袤的草原而言,还没到可以将其染成一片白色的程度,但是街上的人们已然纷纷换上冬衣。>
白凤从弘毅馆出来,身上新换了绷带和药,草药味道还很浓烈,按之前的习惯,他都会先到弘毅馆附近走走看看,散心的同时活动身体,身上那股病人的味道也会变淡些。>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冒险,似乎已经成为白凤生命当中的一部分,所以安稳生活反而变得不可接受,特别是现在,慕容嫣为执行他们的计划离开自己去往武川镇。>
纵然心中热血汹涌似洪水,因为时机未到,他只能表现出一切无事发生的模样。>
戚楚芸是赵小妹安排在白凤身边的护卫,据说是她本人要求的,白凤对此无意过问,他也不想了解这个曾经的疯女人到底在这几年里经历过什么。不过,戚楚芸似乎变得性格阴沉寡言,不善言辞,唯有白凤看向她时会露出一脸欣喜的表情。>
这天,他们在散步时戚楚芸忽然问道:“白大侠,可知道你的名号在御夷镇已经成为传奇,人们日夜诉说着你的故事,即使他们连你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都是过去的事情。”白凤云淡风轻。>
戚楚芸问:“白大侠难道不会有特别的感觉吗?昔日我和虎眼大哥在龙虎山庄时,人人都想争作天下第一,让自己的名号传遍荆襄二地,习武之人常常因为这种事情杀得你死我活,只求最后功成名就!”>
“这么说,夫人很羡慕我?”白凤冷笑道:“我这个人不在意从前发生过什么,无论是对别人还是自己,也不在意当下的自己有多么风光,我唯一在意的东西,它只存在于未来。而我一直以来所坚持的一切,都是为了距离那个未来更近一些。”>
白凤信步找到一处面摊坐下,让店家送来两碗素面,边吃边问:“夫人不妨细想一下,若你和虎眼兄如今仍执着于和其他习武之人争个高低,那么迎接你们的将会是个怎样的未来?”>
戚楚芸哽咽了,说:“我不知道。”>
“不是说一定要有江湖气才能做大侠,虎眼兄在御夷镇做府兵教头一样受人尊重,没了江湖气,那份侠肝义胆不见得也一起没了。”白凤几乎是一口气就把面条吃完,随即补充道:“侠客从来不是某个特别的群体,在江湖上有侠客;在市井里有侠客;庙堂之上,一样有侠!你们只做彼此的天下第一,不是比争来的要划算?”>
戚楚芸拱手尊敬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白凤尚未到知天命之年,却已然一副得道之姿。>
据传闻,白凤与戚楚芸的这番对话先是被后者告之赵小妹,而后赵小妹又编纂进书,之后广为传播,又是一番美谈。>
显而易见的是,白凤对此并不在意,无论是他口中款款而谈的大道理还是自己美名远播这件事,他皆视之如草芥,对于这类事情,刚谈过就忘记是常有的事。>
人们觉得他健忘,他默然不语;有人觉得他有意低调、装腔作势,他反而大笑起来。>
待到春来花满枝,又是一年新春。街上爆竹声声,锣鼓震震,人们都在欢庆新一年的来到。>
各个民族载歌载舞,有祭司主持仪式,让舞姬站在大鼓上面跳舞,她的舞姿尽是在模仿各种佛像的姿势,有时严肃、有时滑稽、有时充满威慑!>
具有节奏感的鼓声和舞姬身上的铜铃声交织在一起,让祭司的舞蹈看上去,神圣而不可亵渎。>
经过一个冬季的休养,白凤已经伤势痊愈,他站在织女阁上目睹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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