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都城临淄。>
宽阔的街道之上人流如织,嘈杂的市集内交易着来自天下各处的物产。>
种种景象之间,尽显临淄这座城邑的繁华。>
虽然齐国在八年之前被魏国所组织的诸侯联军所重创,但是作为其国都的临淄却仍是那般繁荣。>
就在来自齐国各地乃至整个天下的游人商贾络绎不绝地涌入眼前这座天下闻名的临淄城时,城内齐国宫室之中气氛却是显得那般严肃。>
过道之上,一名名齐宫禁卫持戟而立。>
戟刃闪烁着肃杀的寒意,双眼之中凝聚着戒备的光芒,这些齐军之中的精锐丝毫不敢懈怠。>
大殿之外,一位位齐国朝臣默默等待。>
身形透露着紧张,面容浮现着担忧,每个人的目光都时不时打量着眼前紧闭的殿门。>
此时此刻,齐宫之内之所以如此戒备森严,却是因为一个人,一个执掌齐国朝堂近二十年的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齐公田午。>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不断在大殿之中响起,齐公田午那原本壮硕的身体如今已然变得无比瘦弱。>
等到负责诊治的医者缓缓松开犹如干枯的树枝一般的右手,默默站在田午身旁的一名年轻人立刻带着满脸的担忧看向了他。>
“先生,公父他……”>
医者看了看这位年轻人,又看了看躺在卧榻上的齐桓公田午,无能为力地轻轻摇了摇头。>
“此病若是早治,尚有一线生机。如今病症深入骨髓,恐怕药石难医啊。”>
“唉……”>
这一声充满无奈的长叹声后,医者迈着缓慢的脚步离开了大殿。>
视线一直等到医者的身影消失才慢慢收回,年轻人双眼轻闭,略显单薄的眼皮在此刻快速地颤抖着。>
“因齐,因齐,因齐……”>
来自田午的这一声呼唤,打断了年轻人心中的那份激荡。>
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来到了自己公父的身旁,充满生机的大手轻轻将那根枯枝握在手心。>
“公父,因齐在。”>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看着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儿子,或许是知道自己已然没有多少时间了,平日里在儿子面前不苟言笑的田午此刻却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公父是不是要走了?”>
“不,公父。”>
几乎就是在话语落下的那一刻,那被积蓄在双眼之中泪水立刻夺眶而出。>
看着身旁哭得几乎泣不成声的儿子,田午脸上的笑容之中更多了几分和善。>
另外一只同样犹如枯枝一般的右手轻轻抚摸了一番自己的儿子,田午话语之中带着几分悔意道:“这一切,不该怪任何人,要怪就怪公父吧。”>
“若不是公父没有听从神医扁鹊的谏言,恐怕也不会落到今日这般地步。”>
这一句感慨似乎触动了田午心中的某根心弦,过去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浮现在了他的面前。>
在这个内部动荡、列国厮杀的战国时代,涌现了无数令人拍案叫绝的人,也发生了许许多多精彩纷呈的故事。>
作为田齐的第三位君主,田午的人生完全可以说是跌宕起伏、扣人心弦。>
田午的父亲田和,乃是昔日从陈国逃到齐国的公子陈完的九世孙。>
通过之前四代人、近百年的努力,掌握齐国朝堂的田氏终于走到了最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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