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讪讪地松了手,陪跪在熊咨度旁边。>
熊咨度并不起身,仍然带泪,声音有悲:“儿子离开父亲十三年,心中记得父亲的样子,再见却也有些陌生。狱中无春秋,岁逐不知年,也早忘了在这样的场合,该用什么样的礼仪,面对父亲,面对群臣。父亲教儿子礼仪,儿子泣不能言,犹记旧时,在父亲怀中!离朝太久,再来此殿,未知儿子是以何等身份称陛下?”>
这是讨封来了?>
熊应庚看不懂,垂头不语。>
他也想知道,父皇会怎么宽慰他这个坐了十三年牢的兄长。>
丹陛上皇帝的声音,是如此清晰地凿刻权力:“这里是皇极殿,内相宋旻引你至此,百官在这里见证,朕在这里迎接,大朝为你而开。熊咨度——你该是什么身份,你说呢?”>
熊应庚一霎面如死灰!>
不是说阳春大朝,讨论春闱事宜,怎现在说是为熊咨度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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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都不知道,却还忙前忙后,上蹿下跳,确实愚蠢,当真可笑。>
跪在那里的熊咨度,这会倒见谦卑:“儿子不敢言!”>
龙椅上的皇帝直接道:“太子!你该自称儿臣!”>
说着,一指旁边侍奉太监所捧的玉轴:“这份敕书,就不与你念了。泰安宫已着大监为你整修完毕,朕亦思子,所笔潦草,太子捧着回府自阅吧。”>
潦草,实在太潦草了!>
一国之太子,霸国之皇柄,竟然交付得这般草率。>
熊应庚双手撑着地砖,用余光看着国朝太子,一时心情难言。只觉得有十二万分的委屈——皇帝父亲,你亦思子!您难道只有一个儿子吗?>
他早该想明白的。>
熊咨度入狱十三年,无论一众皇子皇女怎么表现,皇帝都不曾敕封太子,甚至连个暗示都没有,这位置是留给谁的,难道还不清晰吗?>
皇帝金口一开,楚国东宫已定!>
自此国柄稳固,也为社稷玉梁。>
其余皇子皇女,尽可绝了念想。>
但熊应庚第一时间听到耳朵里的,却并不是熊咨度的谢恩。>
熊咨度不言谢。>
像是这东宫位置,本该他有。>
“儿臣闻,圣天子当朝,野无遗贤,万邦咸宁!”>
熊咨度的双手,亦扶着地砖,不见用力,但指长有力,青筋如龙。他的声音,低低地在殿中回响:“今有法师梵师觉,佛法精深,彗觉极世,而遗于民间,不能广施法慧,大布德泽。此儿臣不能为陛下拔人才,是圣朝有慢大贤也。”>
就在这皇极殿里,这位刚刚出狱的大楚皇子,刚得到御口亲敕的国朝太子,朗声说道:“儿臣请为国师。不如此,不敢正东宫。”>
他当太子,他还要跟皇帝开条件!?>
这个世界简直荒诞!>
熊应庚怀疑自己听到的每一个字。甚至于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太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然而丹陛上的声音传下来,是那样真实有力地——“太子如此看好此人,朕岂能不见?太子请起,传梵师觉来见。”>
宋旻的声音在殿外弘远——>
“传梵师觉!”>
于是一个穿着囚服的和尚,就慢慢地走进殿中来。>
这和尚面容倒是不甚出奇,没有什么让人印象深刻的点,看到了也很容易忘记。唯独给人一种非常干净的感觉,好似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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