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砸碎蜗牛的壳,轰破这即城,捏死这个不知死的田疯子——>
此时在那天涯石刻之前,已经只有一团幽幽的混洞,附近所有的光影都被吞纳。楼约和田安平以及田安平的即城,都在其中。>
混洞向内坍塌,然而其间汹涌的力量波纹,却向外拓展。这力量的波纹清晰非常,看不见,摸不着,却蓬勃如山火,窜游于天海。其炙热激烈,足够反应其间的战斗。>
这团混洞中,将分生死!>
曹皆和宋淮都目睹着这一幕,都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楼约和田安平的生死对决,乃至紧随其后的霸国全面战争……他们都看着。>
就像高山即将倾颓,山下黎庶千万。两人都有撑山之力,也都站在山前,但都静待滑坡。都在等对方先开口。都在考验彼此的定力,看看到底是谁更不顾忌,是谁更不能承担那后果!>
所谓的斗争,有时候就是看谁更残忍。>
古来都说,慈不掌兵。>
轰!>
就在那混洞剧烈翻滚之际,忽有一碑,从天而降!>
此碑高大,显耀金辉。>
像一颗巨大的雷霆砸下来,自有岿然气势,镇压诸方。>
其上有似凤的刻影,令它在厚重之中,又生出一种神圣和灵动。>
此即季祚在沧海唯一带走的一座永恒石碑——>
嘲风天碑!>
未能镇住沧海,却于此时镇近海。>
因为强者争斗而掀起的海上余波,这一时尽都服帖。>
便是那正在容纳战斗的混洞,也停止了坍塌!>
一脸杀气的楼约,和半边脸都被轰塌的田安平,从混洞中被逼出来,相对悬于高穹。>
就是这么短的一瞬间,那座钢铁即城,已经崩溃了,只剩几条残缺的断链,搭在衣衫褴褛、气息极衰的田安平身上,使他像个被流放到边城之外的可怜囚徒。>
但他却还是近乎贪婪地盯着楼约,用他那深陷凹面的眼睛!>
不在乎别人的性命很简单,只要残忍就可以。>
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才叫疯癫。>
没有人怀疑。若非嘲风天碑的力量将他们隔开,田安平一定还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
楼约倒是纤尘不染,但脸色难看得很。这座嘲风天碑出现的意义,他心知肚明。最后是灵宸真君出手止战,这亦是态度的昭显。>
灵宸真君其人未见,其声却在嘲风天碑下响起,仿佛托举这块石碑,令它悬空而定:“中央帝国炼永恒天碑以镇海,雄图万年。非将士不用命,非筹备不充分,非机事不密,非志意不坚,而毁于超脱者,功败垂成!算有算不尽者,运有力不及时,此亦天罪乎?”>
他话锋一转:“景国功败一时,然人族未败一分。于阙虽死,季祚虽退,然人族千千万万志士,蹈海可继,壮志不磨,终有靖海之日!”>
他的声音高昂起来,而又一个字一个字地离开了,嘲风天碑于是坠落——>
“今留嘲风天碑于近海,惟愿海疆得宁,我人族大昌!”>
轰!>
这座永恒天碑迎风便涨,轰然涉水,一路深入海底,轰碎深海山脉,扎根极渊,使得地壳都摇动,诸岛都震颤……海面却无波澜。当它最后静止在那里,与天涯台相对,探出海面的部分,犹有三千丈!>
那似凤之灵形,在天地的共鸣中轻巧一转,化为道韵天成的“海角”二字。>
自出东域海岸,一路更往东行,有海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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