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伯鲁”这场大戏。>
鱼服鱼服,渔夫也。>
伯鲁死在祸水,李卯化为渔夫。他也像一条鱼,归于大海,从此隐遁。>
按照文衷最初的计划,是让伯鲁离国,在外成就真君。他自己也在奠定国家强盛的基础之后,退位自归,固道而前。等一个契机,叫真君伯鲁归越,他自己也一举成就绝巅。>
如此越国一国两真君,国势还可以托举新任国君为真君。三尊衍道并国,越国就立住了。拥有更大的投资价值,能够让书山等势力放下更多的筹码,可以挺直腰杆站在楚国对面,同时向东拓展,谋求成就南域第二个霸国的可能。>
可惜文衷没有等到伯鲁成就真君的那一天,就已经先一步被楚人扼杀。再多的筹谋,也只能咽在肚里。再宏伟的蓝图,也只是废纸一张。>
章华信道像一张巨大的网,勒得越国人喘不过气来。>
诸葛义先偶然投来的一瞥,就要翻覆山河。>
这是绝对力量的压制,在这种恐怖的实力差距面前,很多筹划都不可避免地成为笑话。>
偌大的钱塘江,空旷安静得让人心慌。>
先前的吞天卷地,仿佛是一场幻梦——就像这么多年来无数越国人破灭的美梦一样。>
文景琇的道躯已然不存,他的馈赠在李卯眼中。>
孤筏一只,横江而流。>
李卯赤脚站在竹筏上,他的双脚是黝黑且粗糙的,有不断泡烂又不断愈合后,才能形成的水痂。>
他的气息还在跃升。>
此刻与他同样立在江面的,只有越国水师都督周思训,他也是文景琇最后任命的越国九位枢密使之一。>
“我还是不敢相信。”披甲的周思训说。甲面覆盖了他的表情,人们看不到他的悲切。>
“不敢相信什么?”李卯问。>
周思训道:“伯鲁已经死了很多年。就算他当年没有死,到今天也一千五百零八年岁了,远远超过一尊真人的寿限!”>
李卯抬起眼睑:“谁说我是真人了?”>
周思训慢慢地说道:“你也并非衍道。”>
李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手上的粗粝,仿佛描述这一路的坎坷。>
在这漫长的时光里,他的确没能衍道。>
他是越国历史上修行天赋最高的天骄,在三十七岁就已经洞真。他承载了文衷巨大的期望,受到越国举国之力的奉养,还在假意投燕一事里,掠去了燕国最后黄昏里的一抹辉煌。>
他实在是应该踏上绝巅的。且要尽可能快,尽可能强。>
可他没有做到。>
越是心切,越是差了那么一线。那一步的距离,在时光之中演化为心魔,成为永远的天堑。>
他越是不想让文衷失望,就越是走不到彼岸!>
当文衷身死的消息传来,他更是崩溃吐血,走火入魔,险些道消而死,为先君殉葬。最后在紧切的关头,转为鬼修,又从头开始。>
他不比那些有积累的人,不比那些早有准备的人,在修鬼之前,他对鬼道一无所知。这不是一条好走的路。>
人死方为鬼。>
不瞑目不屈服,又有天时地利,方可为鬼修。>
自古以来这就是绝境下的选择,是那些已经无路可走的人,在艰难困苦之中,踏荆棘而行崎路。>
他也是痛苦地走到如今。>
因为生在越国,因为经历这么多,切身感受到国与国之间的不公,所以选择加入平等国。志在抹掉这种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