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递到阿佳嘴边,“阿佳看,这你喜欢的樱桃哦,母妃喂你吃好不好?”
还没等姐姐反应,太原王就撅起小屁股,搂着母妃的手把樱桃送到自己的嘴里。他的小嘴巴一抿一抿地咀嚼着,唇边还挂着点点殷红色的果汁。咽下樱桃,他又眉眼弯弯地依偎回母妃的怀里撒娇,“母妃,不喂姐姐。”
如果在平时,明熙公主被这样挑衅,早就和弟弟撕起来了。但如今,她仅仅是翻了个身,把小肥脸埋在母妃香软的腹部。
“母妃,父父怎么还不来?”她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感觉很是沮丧。
可能因为姐姐的反应太过反常,太原王愣愣地看了姐姐的后脑勺半晌,扭头注视着母妃,问:“父皇,去哪里了?”
姜素敏迎上儿子那双清澈透亮的大眼睛,里面有期盼,有好奇,也有依赖。她低下头,用手指轻轻地梳理着女儿的小乱毛,柔声问:“阿佳呢,阿佳想知道父皇在哪里吗?”
好半晌,明熙公主才扭动着肥身子,从母妃的膝头爬起来。她瞪大眼睛、抿抿紧嘴唇,眼泪要掉不掉的样子,看起来份外倔强。
姜素敏不想继续说“父皇很忙,再等等”诸如此类的话,阿佳看似大大咧咧,但性子却带着刚烈。这些反复而又空洞话,并不能安抚阿佳的情绪。相反,还可能激起阿佳的脾气,让她变得更为急躁。
而且,她作为母亲,是有义务告诉自己的孩子,他们的父亲是个怎样的人、肩负着怎样的重担,无论他们能不能听懂。
打定主意,姜素敏摸摸女儿的小脸,尽量用孩子们能听懂的话,慢慢地解释起来。
“阿佳,阿建,你们知道吗?”
“大概一个半月前,在距离这里很远、很远的地方,发生了一场很大的洪灾。洪灾的意思就是,河里的水太多、太多了,河都已经装不下,水就跑到外面来了……”
“阿佳,阿建,你们看!”姜素敏提起案几上的茶壶,揭开茶盏的盖子,开始往茶盏里倒水。很快,茶盏被注满,甘甜的清泉便跨过杯沿溢了出来。
“洪灾就好像杯子外面到处流淌的水,当这些水变很多、很多的时候,案几上阿佳最喜欢的糕糕和樱桃都会被泡坏,再也不能吃了。”
看着两个孩子懵懂的眼神,姜素敏放下茶壶,继续说:
“发生洪灾的地方,有很多像母妃一样的大人,也有很多像你们一样的小孩。他们的糕糕、樱桃,还有房屋,全都被大水泡坏了。甚至,他们有的被大水冲走了,有的正在饿肚子,有的正在生病……”
明熙公主歪着脑袋,聚精会神地听着。她两只小胳膊杵在盘着的小短腿上,双手托着三层的肥下巴。她拧紧小眉头,仿佛因为太多的新名词而感到困惑。
她脆生生地问道:“母妃,房屋是什么?大水又是什么?”
“母妃、阿佳还有弟弟,我们一起住的长泰宫,就是我们的房屋。大水,就是母妃刚才说的洪灾啊……”
太原王目不转睛地看着母妃,黑漆漆的眼眸中仿佛透出清冷,冷不丁问道:“母妃,那他们会死吗?”
他们?谁?
姜素敏被问得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儿子问的是自己嘴里描述的灾民。她不知道儿子从哪里听来的“死”字,也不知道一个差两个月才到两岁的孩子怎么会联想到“死”。
她更加不知道,如何向儿子解释何为死亡。
无论是“生”抑或是“死”,对于孩子来说,话题都太沉重了。
于是乎,姜素敏沉默。
但是,太原王似乎对这个问题格外执着。他用自己稚嫩的嗓音,再次问道:“他们会死吗?”
“会死。”
姜素敏不想避重就轻,也不想用谎言欺骗孩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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