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房门被忽然打开。
彩云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姑娘,童家来人报丧……说,说未来三姑爷他在任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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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泰宫。
听完红缎说的那些,姜素敏有些颓然地靠在腰枕上,眼底渐渐染上惆怅。
对于魏国公府来说,这几天实在是兵荒马乱。
童家上门报丧后没几天,河间王就带着六十箱满满当当的聘礼叩门,说要求娶姜家的三姑娘为王妃。为表诚心,他还拍着胸脯许诺,王府以后的方方面面,包括自己,都由王妃说来算。
不知怎么得到消息的姜丽敏竟跑到前院,表示姜童两家的婚事已过小定,自己论情论礼都该为未婚夫斩衰三年,而后再谈婚论嫁。
正愁不知如何拒绝的魏国公,立即顺着女儿的话碴,义正严辞地拒绝了河间王的求娶。
被抚了面子的河间王愤然离去,临走前甚至还放话,说与姜家势不两立。
凡事有得,必有失,反之亦然。
虽然得罪了河间王这个老流氓,往后可能会遇到层出不穷的麻烦。但事情传开后,人人称颂姜家姑娘知礼守德,俨然是贵女中的典范。
姜氏一门的未婚姑娘顿时成了抢手货,议亲对象的条件比原来高出一等都不止。见状,原本对拒亲颇有微词的族老,都纷纷露出满意的神色。
其实,像这种未婚夫妻守丧之事,是有转圜的余地。只要接亲的双方商议得当,完全可以立刻做到“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当然,其中会涉及什么利益交换,就不得而知了。
而且,旁人就算知道了,也不会专门拿出来说嘴。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就不会选到一个短命的未来儿媳、女婿。
说到如今,姜丽敏都已经把话说了出来,那三年的斩衰就一天都不能少。
但换个角度想,面对河间王的逼婚,也总算是个缓兵之计。
姜素敏长呼出一口气,叹息道,“哎,都说好事多磨。只盼三年过后,阿丽能够否极泰来……那位童家公子,也愿他往生净土、早登极乐。”
闻言,红绫、红罗与红绸,三人都齐齐附和。唯独红缎的脸色有些古怪,像吞了只苍蝇似的。
姜素敏看了后者两眼,有点奇怪地问:“怎么啦?可是有什么不对?”
红缎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咬牙说了出来。
“奴婢听闻,那位童公子算不得什么正派人……他赤条条地躺在床上,周身都是通红的丘疹……角落里,还吊死了个同样赤|裸的侍婢……大家推断,童公子可能是用多了助兴的药物,才,才……”
说到最后,红绫的脸蛋、耳朵已经是火辣辣一片。也幸亏她的规矩过关,才勉强维持着镇定。
良久,众人才消化了这个消息。
红罗当即愤愤不平地说:“幸亏这人死了,不然等三姑娘出嫁,就遭殃了!三姑娘守这三年,还真的不值!”
姜素敏越是琢磨,越觉得不对劲儿。
她在心里默默地算了一盘帐,河间王曾表示对阿丽有意,却被童家抢先一步。他这次提亲提得太快了,总感觉早有预谋。毕竟六十抬聘礼,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准备好的。
就在这时,有个神色慌张的小宫女来报,“娘娘,明熙公主在东侧殿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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