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冯三再来一次酒后吐真言,把这事儿给“吐”出去。他还不如直接向父皇自首,大概能求个轻判。
宁王继续想,他还有母妃……侄子和儿子相比,论亲疏远近,母妃总不会不管儿子吧。打定主意,他面上恢复了镇定,但双手仍绞在一起。
他的眼中露出沉思,关键要怎么跟母妃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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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泰宫。
温润的春风拂动灯笼,橘黄色的烛光微晃。
姜素敏慢悠悠地走在长廊上,裙裾轻轻扬起,像是一只翩跹的蝴蝶。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水洼,看着那个久违的弦月倒影,半晌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方才,洪涛奉命过来传话,“娘娘,陛下还有政事要忙,今夜就不来长泰宫了……”
姜素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而后问道:“陛下,可有好好用膳?”
前一刻钟,红缎还在姜素敏耳边,滔滔不绝地说着新鲜出炉的朝中大事――河坝崩塌、洪水肆虐,晋王奋勇、自请赈灾。就算用脚趾头思考,都知道庆和帝铁定要忙疯了。因此,她早就猜到眼前这一幕。
理论上,能反映出皇帝身体情况的事情,都是不能随便说的。但洪涛又想请姜贤妃帮帮忙,劝一下主子,不能准时休息也要好好用膳啊。
两难之下,洪涛张了张嘴又迅速合上,纠结得眉毛、鼻子都皱成一团。
见状,姜素敏心里立刻就有了答案。
她认真地想了想,温言道,“本宫亲手准备了一道汤水,虽然时机不对,但也想恳请陛下赏脸。不知能否劳烦洪公公,帮忙捎带回去呢?”
洪涛闻言大喜,那张皱巴巴的脸蛋顿时舒展开来,“不麻烦,能帮娘娘办事儿,是奴才的福气哩。”
这就像打瞌睡时送来的枕头,他正为主子的膳食犯愁,姜贤妃便送上汤羹。他不禁暗暗感概,贤妃娘娘这般善解人意,难怪陛下宠爱有加啊。
姜素敏偏了偏头,“红绸,你到小厨房,用食盒把那盅扁豆薏仁排骨汤装好,然后拿过来吧。红罗上茶……洪公公就喝杯热茶再走吧。”
洪涛忙不迭摆手,道:“娘娘不需客气,奴才跟着红绸姑娘走一趟就好,陛下还等着奴才回去复命呢。”说完,他便行礼告退了。
看着洪涛和红绸离去的背影,姜素敏的胸口仿佛被什么重物压着,感觉闷闷的、沉甸甸的。
自从司天监奏报“春夏雨灾”的那天开始,庆和帝就拉着一帮大臣,每天都忙得马不停蹄。除了过年封笔的那几天能好好喘口气,他就连平日吃饭的时间都是硬挤出来,通常都是随便扒两口饭菜就算了。
更何况,如今国家遭逢大难……
与庆和帝相处越久,姜素敏也不得不承认,刨去那些无情手段不提,他确确实实是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她一直记得大姐姐的暗示,有时会忍不住猜想,陛下他会不会因为劳累过度,而发生什么意外呢?
无论他有情也好无情也罢,都是她们母子最坚实的依靠。
而且姜素敏抚心自问,他都不曾待薄过自己母子三人。
辗转反侧之后,姜素敏便捡起前世最擅长的活计――炖汤,也算尽了自己的心意。后来,她想到这人是皇帝,入口的东西须要万分谨慎,还专门找到太医请教了一番。
至于政治什么的,但姜素敏不认为自己一个内宅夫人、家庭主妇能够玩得转。加之,庆和帝不是什么毛头小子。他作为一个大权在握的皇帝,对政务可谓游刃有余,毋需旁人来指手划脚。
……
孤清的月光悄悄爬上长廊,亲吻上那副美妙的裙摆。
姜素敏深邃的眼中,添了一抹浓重的担忧。现在她只希望,庆和帝知道爱惜自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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