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然若揭。
王德妃的神色有些凝重,仔细在脑中推敲后,摇了摇头,“未必,尚且没有定数呢。同样是嫡出的孙子,晋王家还多占了个长字,两者的赏赐别无二致。这一碗水,端得很平呢。陛下在暗示群臣,晋王与宁王还没分出胜负呢……”
而且,王德妃心里还有一层想法。
晋王的嫡长子出生时,陛下之所以特别冷淡,应该是被晋王的愚蠢给气的。如今看来,陛下可能早就知道,宁王与冯氏那些“好事儿”了。
如果说,王德妃是个地道的血统论者。嫡长子出身并厮杀后继位的庆和帝,又何尝不是呢?
这一个、两个的,都是讨债鬼!
王德妃长叹一口气,所幸的是,就算陛下知道了,也不会宣扬得人尽皆知。相反,事关皇室颜面,陛下还会出手帮忙掩盖。
但是,宁王想要谋储君位,只怕难上加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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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又到三月,不见桃花芳菲、春光烂漫,只有水中泽国、斜风细雨。
魏国公府正门大开,爆竹声此起彼伏,甚是热闹。今天正是童家派人过来纳征的日子。所谓纳征,说白了,就来下聘礼的。
听着远处传来的热闹,姜丽敏心里没由来地腾起一股烦躁。她抬头看了看窗外斑驳的潇湘竹,低头看了看手里绣着的鸳鸯枕套,心情忽然变得抑郁。
再过几天,就是新的一年赏樱宴了。想当年……姜丽敏甩了甩头,试图把那些不该存在的念头都甩出去。
彩云端着一个托盘进来,清甜的味道在房间里蔓延,“姑娘,刚出锅的红枣百合莲子羹,如今的时节喝这个,恰恰是时候呢。”
“嗯,”姜丽敏闷闷地应了一声,“你放到案几那边,等晾凉了以后,我再喝吧。”
彩云见主子捏着枕套,一脸抑郁难耐的样子。她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哎,这种精细活儿,真的是在难为自家姑娘啊。她有心想让主子高兴起来,想了想,兴高采烈地说:“姑娘,童家那边送了三十抬聘礼过来,箱子都是满满当当、沉甸甸的……”
说着说着,她双手一合,“童家这般有诚意,姑娘真的找到了一桩好亲事儿呢……”
姜丽敏是庶出,行三。
按照身份、排辈,她怎么都不能越过嫁到镇西侯府的嫡出长姐。是以,童家送来的三十抬聘礼,符合她的身份地位,而且诚意满满。
啪!姜丽敏负气地拍桌,有些暴躁地低声喝道,“好了!我不想听这些。彩云,我不想嫁人了……”
熟知主子的脾气,彩云也没有太过在意,只是无声地退到一旁。
深吸一口气,姜丽敏重新捻起那根鹅黄色的丝线,针尖对准那只鸳鸯的翅膀,用力地刺下去。
“嘶――”姜丽敏吃疼地惊呼。
“姑娘,没事儿吧。”彩云疾步上前,掏出帕子按紧主子的指头。
看着鸳鸯翅膀上的血迹,姜丽敏有些愣愣的。她不禁抬手捂着胸口,刚才这里像被刀刺一样疼。
昨晚,她作了一个噩梦。
那个一直深藏心底的身影,在向她挥手告别……
黄泥色的河水愤怒咆哮,犹如千军万马般肆意奔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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