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是同样的光明印痕:
“今朝已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捧着衣带的双手捂在了脸颊,她身躯无力的蹲下,肩膀剧烈的颤抖着。
雪依然在飘落,也微弱的掩着她极力压抑的呜咽。
画清影眸中剑芒微闪……一只正欲扑向画彩璃的渊兽已无声无息的化为齑粉。
它距离画彩璃已不足十丈之距,她却毫无所觉。
“哎。”画清影终是轻叹一声,她知道,此刻自己必须现身引导了。如今,已基本接近她脆弱心灵所能承受的界限。
她身影沉下,轻飘飘落于画彩璃身前。
画彩璃抬起泪眸,在看到姑姑的那一刻,仿佛身体里有一根弦崩断,她猛地扑到了画清影的胸前,竭力压抑的眼泪与哭声瞬间决堤,直哭得肆意嚎啕,肝肠寸断。
画清影没有说话,那只驭着深渊最强之剑的玉手轻轻抚在少女的背上,任由她尽情的释放与发泄。
她哭了很久很久,几乎胜过她此前所有的眼泪。哭到雪幕落尽,穿插着至少数十次的渊兽哀音。
若是他人惹少女垂泪,画清影必决然诛之。
但云澈……不要说诛杀,她甚至连怪罪之心都无法生出。
怀中少女的抽泣终于开始减弱,剑仙微微垂眸,道:“当年我责罚你最重的那一次,你也只是倔强的只掉了两颗泪。今天,算是把你先前忍住的泪全部还回来了。”
画彩璃从姑姑胸前抬起螓首,微红的眼眸里是让人触之心碎的雾光:“姑姑,我……我……我真的好难过……”
一句话出口,用了那么久才好不容易止住的泪珠又一次涌落。
“我知道。”画清影轻轻的道:“不要觉得羞愧,更不要因此自我否定和怀疑。虽然很疼,但也是一段很美好的经历,对吗?”
少女泪朦朦的目光看着她:“姑姑……也经历过吗?”
画清影摇了摇头:“没有。但是,我无法忘却你母亲的当年……”
“母亲”二字让少女怔住。
气息有了些许的紊乱,画清影短暂闭目,道:“彩璃,还记得你此次历练前,我问你的那个问题吗?”
少女张了张唇,泪眼婆娑的道:“是那句……我的决意可以到哪般程度吗?”
画清影摇头,但她并不意外画彩璃的回答。因为她知道,自己当初问的那个问题,她根本不会入心。
“我问你,你是否真心喜欢殿九知。”
“……”画彩璃的泪光停止了颤动。
画清影替她说道:“你说喜欢。我问你如何喜欢,你说他相貌、天赋俱佳,对你极好。尤其,他是父神都认可的人。”
画彩璃此刻朦朦胧胧的忆起,姑姑的确如此问过,她也的确如此回答。
“我又问你:‘你与他未见之时,可有切心之思?’你可还记得自己的回答?”
少女循着记忆,轻轻道:“他是森罗神国的神子,自然一切都很安好,为什么要思他呢?”
“嗯。”这正是画彩璃那时的回答,也是这个回答让她下定决心让画彩璃孤身入世:“但,你与云澈未见之时,你却会日思夜思,对吗?”
从姑姑口中听到“云澈”二字,画彩璃的美眸瞬间泛红,很用力的抽了一下鼻尖,才生生忍下泪意:“姑姑,我……我……”
“好了,不必说。”她知道,画彩璃已经懂了。
她用尽可能和缓的语气讲述道:“你如今的身体已完全恢复,再不需要去往净土【沉眠】,你最后一次离开净土时,森罗神国那边就已知晓此事。”
“森罗神子殿九知已经痴心等了你那么多年,既知晓此事,下次觐见渊皇之时,必会迫不及待的提及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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