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与陆南深的视线相撞,竟生出一股子凉意来。
怎么感觉,像是警告?
但很快陆南深就收回视线,目光落在杭司脸上,很柔和。
年柏宵觉得,嗯,自己刚刚看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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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方便工作,年柏宵租了张行军床放进病房。
前脚刚把床放好,后脚护士长就进来了,告知他现在病人已经脱离危险期不需要陪床,晚上都有护士在呢更不用担心。年柏宵闻言给出个挺让人一言难尽却又无法拒绝的理由——
“我弟特别矫情,现在清醒了更能折腾人,为了不给白衣天使们添麻烦,我们受累些没什么。”
护士长打量着眼前这个小伙子,也不知道他是纯心故意这么说,还是真没理解她话里的意思,叹口气,“这是医院的规定。”
年柏宵还想说什么,就听陆南深轻声喊了一句,“年柏宵,你别为难护士长了,医院都有医院规矩,咱们要遵守规矩。”
护士长心叹,多好的小伙子啊。
“但是护士长,”陆南深话锋不着痕迹地一转,“能指派位男护士给我吗?最好跟我同龄,能跟我共同语言的,最好长得慈眉善目,我被人捅了一刀,一闭眼还害怕呢……”
最后护士长同意他们两位留下了,就一点要求,别打扰到其他病房的病人。
年柏宵跟陆南深说,“你越来越绿茶了。”
陆南深回他一句,:“你也挺能装疯卖傻。”
“我说的有什么问题?”
陆南深嗤笑,“四两拨千斤,你学会了也是好事。”
年柏宵笑得挺爽朗,那是,杭司都说了只要能交流就行,不管黑猫白猫抓住耗子就是好猫。
陆南深一挑眉,还能交流?
大哥你先把“无所不用其极”弄明白再谈交流的事吧。
对于陆南深想要进行的工作年柏宵帮不上什么忙,见设备都搭好了,年柏宵第一反应是回避,而且还是看了一眼杭司后跟陆南深说,“我出去遛遛弯。”
这一眼陆南深看得明白,杭司更是懂了。
心底有一种动容的温暖在滋生,源自朋友间不动声色的理解和关心。
之前她只是猜测,现在就年柏宵这一个动作足以说明了问题。
他早就知道了她的听力问题,只是没刨根问底,也没视她为挺奇怪的人,给她留了足够的私隐空间甚至脸面。
陆南深没替杭司做这个决定,关于年柏宵是去是留的问题。
杭司抬眼看了看他俩。
怎么说呢,真就是从未有过的感觉,被人用心尊重着。
她笑说,“这大晚上的你去遛弯?不是还要靠着保护陆小少爷赚钱吗?你出去放风了,万一捅他的人再来了怎么办?”
也是挺奇怪的。
就这么平平无奇的夜晚,就年柏宵那么一个眼神,就陆南深那么一个等待,好像心底多年的阴霾就忽然烟消云散了。曾经一度她不认为自己是走进了死胡同,直到陆南深告诉她,要她放过自己。
此时此刻,算是真正饶过自己了。
年柏宵哪会听不出杭司的言下之意,一时间心里的担子也就放下了,心情挺好,往行军床上一坐,“行啊,我还挺想会会他的。”
陆南深笑而不语。
通过声音来推断振动的频率,再由振动频率反推声音走向,这本来就是很繁琐的事,而且对环境的要求也挺高,哪怕是戴上耳机。
如果不是陆南深的受伤事件,这项工作杭司原本是想在自己房间里完成的。
不过在医院里也好,顶多就是护士偶尔走动的声音。
十组频率。
这是陆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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