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拜一拜的。”
柳玉梅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去吧。”余树推开东屋门,走了进去
李追远离开座位,看了看柳奶奶,见她低着头没什么表示,男孩就往屋门口挪了几步,正好可以看见屋内供桌前,正在以行大礼跪拜的余树。
其实,现在人就算磕头,也是千奇百怪,大部分也就尽个心意走个流程,也不追求什么标准不标准了。余树行的是标准大礼,起初神情肃穆,三拜之下后,面容悲痛,泪流满面。
拜礼结束,余树没急着出来,而是在擦拭眼泪调整情绪。他知道男孩在门边看,却没做丝毫遮掩。
人在一些特定的地方,会主动褪去伪装,让自己显得坦荡和干净。
最后,余树用力揉搓了一下脸,强行露出微笑,他走了出来,再次来到柳玉梅面前,刚准备说话,却被柳玉梅出声打断:“拜完了就走吧。”
“是。”
余树应了一声,收拾好东西装车后,就推着车离开了,李三江亲自将其送到村口。
柳玉梅屋叹了口气,神情落寞地起身,走进了屋,在供桌前坐下,扫了一眼上头有新有旧的牌位“倒是都还记着你们。”
顿了顿,她带着怨气说道:
“可你们谁记着阿璃。”
谭文彬前天就回家了,走时痛哭流涕,仿佛生离死别。
弄得李三江都忍不住调侃道:“成,伢儿有天赋,以后谁家要哭丧的就来请你,保准能哭得让主家满意。”抱完了润生、李三江后,谭文彬还想抱李追远。
直到男孩又递给他三本子题,一本数学、一本物理以及一本化学。谭文彬没有抱下去,却哭得更大声了。
他走时,打着雷下着雨,是润生骑着三轮车把他载回去的,二人虽然都披着雨衣,却依旧淋得很狼狈。今天,艳阳高照,谭云龙特意请了假,开着一辆桑塔纳来接李追远入学。
李追远依次和家里人说了声,李三江老怀甚慰地遵嘱:“小远侯啊,记住太爷的话,上课随便听听,千万别太动心思,眼睛重要,晓得不?”
谭云龙站在旁边听到这话,也不禁摸了摸自己腮帮子。
李三江还拿出一个袋子,里面装的都是糖果小饼干:“来,这个带着,跟小同学们分一分。李追远接了过来。
“别怕,在学校里要是有人欺负你了,回来就跟太爷说,太爷给你撑腰去学校里找他。”谭云龙忍不住插话道:“放心吧,李大爷,没人会欺负小远的,再说了,彬彬也在呢。”李三江反驳道:“壮壮念的是高中,又不是小学。”
谭云龙只能点点头,不再说话。
润生拿出了一支钢笔,递了过来,他在李三江这里帮工还种地,前天刚开了第一个月工钱,全拿来买了这支钢笔。买完钢笔后发现没钱买墨水了,最后还是李三江知道了,带着他去了那家商店讨说法,强行让老板又送了一瓶墨水。柳玉梅给了个红包,这次没往里头塞一沓子钱,很薄,就一张,意思意思
李追远收下了。
阿璃什么都没准备,她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她很急,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这个情绪,对她来说有些过于复杂,不是高兴也不是生气。男孩走到女孩面前,说道:“阿璃,等我放学回来,你帮我写作业。”
女孩眼睛亮了。
和家里人最后挥手告别时,李追远对李三江喊道:“太爷,我要去上高中了,明年考大学!”“好好好,我家小远侯最厉害了!”
“呵呵呵..”旁边,柳玉梅都听笑了,显然,老家伙压根没听进去,还以为是童言无忌。跟着谭云龙走出小径来到村道,坐进车里后才发现里头还有一个司机
司机不年轻,很显老,头顶,边区也无力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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