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江上了楼,本意想先去洗个澡,顺便也会看一下小远侯。
李追远没躲避,毕竟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自己眼睛的事不可能瞒得住太爷。
见到曾孙眼睛上蒙着布,李三江吓得魂都差点掉了,冲上来就把男孩抱住,不顾可怕的阿璃就在旁边。李追远则一直握着阿璃的手,确保阿璃不会暴起。
不过,他也感受到了,女孩这次面对外人的靠近,排斥感比以前降低了许多。
刘姨这会儿也赶紧上来,向李三江解释小远这是得了眼病,已经敷药了,不到一个月就能完全复原,也不会有后遗症。但李三江直接大骂道:
“放你娘的屁,伢儿的眼睛还能是小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骂完,直接背着男孩下了楼,去了村诊所。
郑大简检查询问后,摇摇头。
李三江就骑着三轮车,载着李追远去了卫生院。
在卫生院检查了大半天,医生得不出什么结果,连具体是个什么病因都没查出来。
李三江马上带着李追远出院,坐大巴去了市区医院,又做了一天的检查,依旧没查出什么门道。李追远一边安抚李三江一边劝他放弃,反复说自己的眼睛很快就会好的。
他原以为到这里,太爷应该会作罢了。
可没想到,太爷直接带着他,从南通去了上海。
这还是李追远第一次坐汽渡船,也是他第一次来到这座大陆最繁华的城市。可惜,他什么都看不到,大部分时候耳边只有发动机和鸣笛的喧嚣。
李三江待过老上海,但那都是建国前的事了,现在的他,和寻常乡下老农进城没什么区别。不过,太爷不腼腆,更不木讷,会主动问人问路,而且都是一问一个准。
途中,大抵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带着一个蒙着眼又长相可爱的男孩,这一组搭配实在是太经典也太可怜了。
所以坐过的摩的师傅主动不收钱,住的小旅馆老板娘还将房费偷偷塞了回来,门口早餐店的陕西老板送了早餐。
就连爷孙俩中午到医院,等医生下午上班的间隙坐楼梯上分着黄馍馍吃时,都能遇到一位恰好从这里下楼的老教授。
老教授让他们插了队,又请来了其它几个科室会诊,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孩子这是神经系统上的问题影响到了眼睛,需要静养不要劳心。
并且安慰李三江,说可能过一两个月,孩子眼睛就能慢慢看见,最后逐渐复原了。
这种神经系统的病,目前全世界都是难题,医院里也没有手术可以做,最后只能开了一些药。老教授还留下了私人联系方式,嘱咐两个月后要是眼睛还没有好转,再来直接找他。
李三江对着医生千恩万谢,等领着李追远出了医院,走进隔壁的小胡同后,李三江抱着男孩嗦啕大哭起来。“小远侯啊,都怪太爷没用,太爷没本事啊,没条件带你出国看病!”
一路的压抑,在此刻完全爆发,李三江跪在地上,哭得像是个孩子。听着这声音,李追远也想哭,可他搜遍心里,却找不出悲伤的情绪。他是能哭出来的,现在却不想演。
他只能一边抱着太爷的头,将自己的脸贴上去,一边开始痛恨这样的自己。自此,李三江终于打住了求医之路,带着李追远开始返程回家。
途中坐在大巴车上时,李三江拿着一个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着。
“小远侯啊,等你以后眼睛好了,再去趟上海,这些人,咱至少得送点特产拜访一下。”每个帮助过他们的人,太爷都硬留下对方的联系方式,记在了本子上。
去上海前,李追远为了打消太爷这个念头,说咱们家没钱去上海看病。
但李三江却拍了拍口袋里的存折,说这里钱够的,丁大林包地的钱已经给了村里,但种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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