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长,今天所有的报纸。”
临时办公室中,张义正在查阅临澧培训班的学生资料,猴子拿着一叠报纸走了进来。
张义接过来翻了几眼,几乎所有的报纸上都在谴责日本人的暴行,唯有“申报”对柏里特的死有一则豆腐块大的报道,寥寥几十个字,说的也是不明不白。
猴子冷笑道:“听说英国大使馆叫嚣的很凶,收敛了尸体,立刻送医院做了特别检查,但没有任何发现,最终只能以心脏病结案。”
“这就叫自作自受!”张义冷哼一声,钱小三给柏里特注入的液体并非毒药,只是一种诱发心脏病的药剂-——柏里特心脏病发作,接过清洁工掉包后递过来的药品,自然不会缓解症状,反而越发呼吸困难,最终因为心脏衰竭而死。
英国人检查不出任何结果,即便他们心知肚明,没有证据,也只能哑巴吃黄连,对外只字不提,无声无息地结案。
猴子还想说什么,这时候敲门声响起,廖华来了。
“特派员,这是我的报告。”
“廖少校辛苦了,坐。”
张义指了指椅子,开始翻阅报告,报告上还是廖华列举的那几项,不过内容更加详实。
看了一会,他收起报告,望向廖华。
都说一个人在不同的位置,所表现出的智慧、能量、水平是完全不一样的。
廖华这个反红先锋在政治教官这个职位上无疑是合格的,他的所作所为无疑是揣测戴老板的心思来做,但官场上讲究的是中庸,他如此上跳下窜,弄得剑拔弩张,就不怕惹起众怒?
如果能将对手彻底打死也就罢了,既然打不死,与其留下一個生死仇敌,倒不如做个好人,送份人情。
有道是救病治人、点到为止,在捅破窗户纸令其主动退却的同时,却又放过他一条生路,不说留下一个人情,拿捏住了把柄,以后也永远有利用价值。
不过这话犯不着对廖华说,他如何下场张义不关心,敲了敲桌子,问:
“学生传阅‘新华日报‘的事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我们注意到这个问题后,先是找这些学员个别谈话,各队的政治教员会把他们的名字汇集起来,暗中考察他们的言行。
这之后,所有邮寄到学校的信件,我们都会提前检查,凡是发现进步信件书籍一律扣押。
但学生很快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他们开始通过外面的商店和居民代转信件,虽然我们明令禁止,但有些不法商贩和刁民为了私利,还是会铤而走险。”
说到这里,廖华得意一笑:
“后来我们找到临澧最大的一家百货店老板贾大雄,威逼利诱后,他答应合作。
他面上以代转书信借以拉拢生意,暗中都是先将信件送我们检查后再转给学生,如此所有有异常的学生都被我们记录在案。”
培训班的学生在训练期间是有薪资待遇的,每月是12月,但在学校的食堂吃饭最多用去三四元,还有八九元的零用钱,虽然法币贬值,但在一个县城,几块钱足够一家人生活一个月了,学生拿钱酬谢,居民不铤而走险才怪。
“这些违规的学生你们都是怎么处理的?”
“都是关禁闭,于副主任说都是娇滴滴的女生,不好处理.”
“不好处理是吧?”张义严肃道:
“戴老板对此已有指示,所有学员提前填写表格,集体宣誓,办理加入军统的手续,另外,那些由其他特工临时介绍参加特训班的职员,也要办理好手续。”
廖华大喜:“太好了,这样一来,先在他们脖子上套上枷锁,只要他们加入军统,以后再干了什么,就可以用军法家规予以制裁了。”
“你明白就好。”张义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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