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的临澧,天空湛蓝如宝石,云朵像棉花糖般漂浮,时而聚集成群,时而疏散开来。
阳光毫不吝啬地烘烤着地面,草木在热烈中喘息。
然而,正午刚过,突然乌云汹涌翻滚,瞬间遮蔽了天空,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在培训班的广场上溅起朵朵水花,最终流入“雨农堤”。
没错,就是以为戴春风的字来命名的。
临澧特训班最初设在长沙南门外天鹅塘附近的一座洋楼里面,后来因为日机轰炸的缘故,迁移到了常德临澧县县立中学。
特训班成立后,由于乐醒担任副主任,全面主持培训班的工作。
此人虽是红党叛徒,但留学苏联特工学校,却是有真才实学的,江浙警察学校的培训教材和军统大小培训班的教材全部出自此人之手,说一句“培训专家”丝毫不为过,而且他是复兴社时期的老人,又做过上海区的区长,可谓特务处、军统的元老,极具威望。
但于乐醒在得到这个职位后,不知收敛锋芒,做到大智若愚,而是全力树立自己的威望,发展自己的势力。
平时以江浙警校的一批干部为核心,广泛结交学生,在学生中很有影响力。
以至于很多学生只知于主任,而不知有戴春风这个主任。
这自然犯了戴老板的忌讳。
戴春风立刻换了一个人做副主任,但此人上台后弄得人心惶惶,只能捏着鼻子继续让于乐醒做副主任。
这下戴老板更加相信,收到的那些小报告的真实性,确定于乐醒有野心,对其更加不满。
于乐醒事后反应过来,忐忑不安,为了免去戴老板的猜忌,除了在培训班到处张贴如“戴主任是我国特务工作的开创者”这样的标语外,还极力宣扬戴老板“马脸异相可为王侯”,并且将广场旁的一道长堤命名为“雨农堤”。
但此刻的“雨农堤”却是一片萧杀,成了刑场。
“踏踏踏”
大雨中,十几双军靴踏着泥水,在一声声口令中,整齐划一地到达指定位置。
张义披着雨衣,一脸肃然,向后挥了挥手,只见几名士兵押解着两个一脸阴鸷的壮汉走了上来。
他这次以特派员的身份到临澧培训班除了挑选一百名执行“反资敌大爆破”的行动人手,就是干眼前的“脏活”,监督执行两名人犯的死刑。
“特派员,行刑队已准备完毕,请指示。”
两名犯人被押解到临时搭建的行刑台上,行刑队长跑步上前敬礼请示。
“验明正身。”
“是。”行刑队长登上行刑台,检查了两名犯人,再次请示:
“特派员,犯人陈震东、王百刚确认无误,请指示!”
张义点了点头,上前几步,看着雨水淋头跪在台上的犯人,面无表情道:
“你二人还有什么遗言吗?”
陈震东斜倪了张义一眼,冷笑一声,梗着脖子一言不发。
王百刚一脸灰暗,张了张嘴,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喊一声:“我不服”
这一喊,引得整個刑场上一片骚动,观刑的学员中甚至有人开始议论起来。
“不服?你凭什么不服?抗战当前,山河沦陷,国将不国,你身为军人,不思杀敌报国,教学育人,却将特工技术当做炫耀的资本,为所欲为,不杀你杀谁?你还有脸不服?”
张义虽然心知这二人罪不至死,但谁让他二人撞到了戴老板枪口上呢,不杀不足以儆猴。
临澧培训班六月份开始分科训练,设六个中队。
一二中队为情报专业,三中队为行动和爆破专业,四中队为军事谍报参谋专业,五六中队为军事游击专业。
陈震东、王百刚这二人本是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