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顾疼到破碎的身体,用洁白的额头,狠狠磕着地。
“求你了,沈总,我的女儿才一岁,没有妈妈在身边,真的很可怜,求你让我去见见她吧。”
看到她疯狂磕头的样子,沈希衍被酒精充斥到发红的眼睛,宛若滴了火种,瞬间爆发出滔天怒火。
“你女儿白血病,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给慕寒洲生女儿的时候,有在意过他尸骨未寒、死不瞑目,手指尽断吗?
现在一句女儿病了,就想让他饶恕她、宽容她、原谅她,凭什么?!
他凭什么要为这对狗男女生的野种买单,又凭什么要因为野种可怜就放她一马?!
压抑不住恨意的男人,撑着头痛欲裂的身子,缓慢蹲下来,再抓住她的头发,拉起她的脑袋。
昏暗光线下,南浅的额头,已经泛了肿,与那两片被他吻到肿胀的唇瓣,形成一致。
他凝着她的额头、红唇,细细看了几秒后,用指腹划过她的脸庞。
“黎小姐,你听清楚,就算是你女儿死了,我也不可能放你离开,所以——”
他恶狠狠的说:
“你就待在这里,慢慢等她的死讯吧!”
做母亲的人,最听不得的,就是别人诅咒自己的孩子,更何况是来自亲生父亲的诅咒。
南浅难以承受的,抬起失望至极的眸子,望着曾经爱她如命的男人。
“沈希衍,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说的话,全是真的,你会后悔的……”
就像她,曾经因为看不清自己的内心,失去了他,以至于到现在,她都是悔恨的。
沈希衍凝着她眼底流露出来的坚定神情,轻微勾起薄唇,冷冷嗤笑一声。
“我这一生,最后悔的,就是太过于相信你说的话。”
他曾经放弃一切防备,选择无条件信任她的时候,换来的,是什么呢?
是昏迷以来,一次又一次被困在意识世界里,不停重复死亡的过程。
难道这样的痛苦,还不够后悔,那还要怎样的悔恨,才能结束对他的惩罚?
沈希衍觉得已经够了,也就毫不留情的,放下干净修长的手指,起身欲走。
但还没迈出步伐,修长完美的脚腕,就被一只骨瘦如柴的手,死死抓住。
“沈希衍,既然你不信任我,那这样,等我见完女儿,我就代替慕寒洲,把命给你,好吗?”
反正在他看来,她和慕寒洲一起害死了他,那要她的命,跟要慕寒洲的命没区别。
可这话在沈希衍听来,无非是再一次证实,她为了慕寒洲,愿意牺牲自己的性命。
呵——
这是有多爱啊?
沈希衍红肿的薄唇,扬起来的弧度,愈发深邃。
“想代替他死是吗?”
他轻微侧过身子,居高临下,凝着匍匐在地的女人。
冷沉眉眼下,染着暗红的眸子,一点一点发起狠来。
“那你从这里跳下去。”
他的手,抬起来,指向五十二层的窗户。
“活下来,就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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