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爸穿着新皮鞋,有些板脚走起路来不太协调。
他还是那样站在妈妈的身后,但目光并没有闪躲。
他的头发花白,皮肤黝黑但看上去比前些年更加健壮了些。
以前的他从不敢正面看人,眼神带着胆怯和卑微,可今天他扬眉吐气的样子,应该是童心给他的底气。
一个正常的家庭本该有的样子。
童妈也看着她,眼睛一瞬间就红了,她的手是颤抖的,从远处就能明显的感受到。
童年坐在椅子上,整个房间都是静止的,一瞬间将他们拉回了那个阴暗的小房子里。
在那所小房子,他们经历了无数个春夏秋冬,虽然她并没有感受过温暖。
现在那个房子已经不住人了,但回忆一直都在。
童年眼睛湿润了,唇在颤抖,她回过头试图让自己冷静,可惜没用。
她看了一眼童心,这就是他见她的原因?
是的。
他故意制造了这次见面,哪怕下一秒不欢而散,也无所谓。
上次见到姐姐,他明显的感觉到她很想家,那句欲言又止的话代表着想念。
她想家,更多是惦念着父母。
这层窗户纸一定要有人戳破,这个坎不过也要过。
他知道她哭了,他何尝不心疼?
恪守,他能做的不就是这些,不是挽回而是面对面的,将关系明确,将自己心里的想法或者是恨,都说出来。
夏浅知情,但又不是很知情。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也一知半解。
所以,她赞成童心这么做,并且参与其中。
公婆的衣服都是她买的,头发也是她带着烫的,她能做的就是这些,接下来的全看天意。
童年的眼泪积攒太多,流出来的一瞬间,童心也破防了。
他哽咽的说:
“姐,爸妈很想你。”
这句话有多少是真的,她心知肚明。
眼泪滴落,她的心是疼的。
她想家,可是心里的那道坎,怎么过啊?
她不是圣人,也没有失忆,怎么能忘了那些疼?
童年颤抖着嘴唇,一句话都说不出。
童妈上前一步,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她支支吾吾的开口道:
“丫…..年年。”
以前她们都叫她“丫头”,现在看来好像不太妥当。
现在她是陆氏集团的董事长夫人,身价上亿,早就不是她嘴里的“死丫头”了。
她的声音回荡在这个房间里,传到她的耳里,童年皱了皱眉头。
“年年,我们……对不起你。”
童妈和童爸站在原地,像做错了事的孩子。
童年泣不成声,那一刻她多希望自己还是那个小姑娘。
住在那个破旧不堪的小房子里,虽苦但最起码她还有家。
童爸也流出泪,那只粗糙的手擦去脸上的泪,看起来多么可怜。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们犯的就是无法被原谅的错。
童年拿起包要走,童爸童妈突然跪在她的面前:
“年年,爸妈错了,原谅我们吧。”
父母跪在她的面前,那一刻她真的心软了。
她泣不成声的说道:
“爸,妈。你们这是在逼我。”
“我们不是人,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不求你原谅,只想在有生之年见你一面。”
是吗?
坏人总是把自己包装成自己无辜的样子。
“你们之前为什么要那么对我,难道就是因为我不是你们亲生的?”
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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