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处太平地界,孟少杰向萧春晖道贺。
张徽则是满脸好奇:“先生,你当前揣摩的学问,似是不同于陇外萧族累世经学了?”
萧春晖笑道:“略得少许皮毛而已,还粗浅得很,晚些时候同你们印证。”
张徽、孟少杰对视一眼:“听先生的意思,我们有很多时间,这么说,大明皇朝接下来……”
“基本已经能确定,是北方异族和西域须弥羯磨部。”萧春晖言道。
张徽:“明皇有意对北用兵,吴党有意借此压制秦党?”
大明朝堂上,秦党作为重要一方势力,同三秦九边之地息息相关。
他们直面异族,双方常有冲突的同时,也常有来往,个中内情,水深不见底。
但随着近年来北方异族同西域佛门合流,对大明西北侵袭越发剧烈。
当今明皇和吴党的大刀,就朝西北劈来。
吴党本就势大,此刻再上有圣意,下有民心,顿时好不快活,秦党则难以招架。
孟少杰沉吟着问道:“消息散这么广,会否大明朝堂有意声东击西?”
萧春晖:“大明朝堂上,各种声音此起彼伏,能合作共事不要互相掣肘,已经是陈首辅的能耐,再指望所有人都令行禁止严守秘密,那未免强人所难,不过为以防万一,我们不妨多观察一些时日。”
…………………
大明京师。
吴党党魁,内阁首辅陈裕府上。
“老师。”晁丰向主座上的老者行礼。
老者看着面前自己最满意的学生,微笑道:“无需多礼,坐。”
晁丰则一丝不苟,依足礼数。
他是当前大明内阁最年轻的大学士。
虽然资历最轻,忝居最末,但能入阁,便是两重天地。
在大明皇朝,只有到这一步,方才有机会跻身九重天圆满境界。
晁丰知道以自己的年资还有的等。
但机会已经把握在自己手上……
不,应该说,有一部分把握在自己手上。
能有如今局面,简在帝心与恩师培养,缺一不可。
大明首辅陈裕微笑看着面前的弟子。
晁丰入阁,意味着内阁中吴党五占其三。
严格说来,他资历并非当真不足,而是没有优势,竞争者众多。
但晁丰有圣眷,再加上身为首辅的座师陈裕支持,最终脱颖而出。
此事上,合了新君的心意。
对北方异族和西域佛门用兵,更是符合上意。
再加上吴党本身在朝堂上的强势,陈裕自忖为官多年,此番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做一番事。
压服乃至分解秦党当然是必要的。
处理西北胡虏边患与西域佛门邪道,同样是必要的。
扶保大明江山社稷,建一番功业,方可名载史册,成就能臣之传说,功在千秋,为之后万世所敬仰。
不过,此番对天子让步太多,尤其是令一些宫中恶奴重新得以抬头。
此举隐患不小,后续当予以遏制,以作平衡。
陈裕对晁丰谆谆教诲,晁丰应诺:“请老师放心,学生会多劝谏陛下,勿要太过放纵阉宦。”
“嗯。”陈裕微微颔首。
见晁丰欲言又止,陈裕平静言道:“弥年有话直言,你我师生间,有何不可言?”
晁丰:“朝野上下如今都在议论对西北的战事,西北那边,应该也已有所戒备。”
陈首辅先轻轻点头,然后再摇头:“弥年所虑不无道理,然用兵之道,以正合,以奇胜,大势在我,则无需出奇制胜。”
略微顿了顿后,他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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