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香已经几乎燃尽。
地窖旁边,摆着一个小香炉,里面插着一支香,三脚香炉的三只脚上,各自有一根红绳。
其中一根红绳绑在一个巴掌大的小稻草人身上,另外一头,绑在一只大公鸡的脚上,最后一头,则是丢在了地窖里。
伴随着大公鸡嘹亮的打鸣声,范泽云牵着最后这根红绳,从地窖里爬了出来。
他出来之后,取出灯笼里的一小块白蜡烛,手指头在灯芯上一捏,熄灭了火焰。
回头再看了一眼地窖,范泽云叹了口气,对着站在架子上的大公鸡道。
“道哥,这次出事了,伱赶紧走吧的,趁着还没连累你。”
站在架子上的大公鸡,脑袋一转,侧着脑袋看着范泽云。
“看你喔怂式子,你在说锤子话尼。”
“道哥,这次真不是开玩笑,我走阴的时候,在里面看到了十字路口,看到了路灯,还看到了摄像头,我怕是已经被拍到了。”
“拍到了能咋?走阴犯法呀?能把你这怂娃球咬喽?”大公鸡梗着脖子,那眼皮看着范泽云。
“走阴本身没啥,是我在那里被拍到了,就会被注意到。
我本身经不起查的,说不定就能查出来以前的事。
没能力的时候,自然不会怀疑我,但有能力了,很多事就可以怀疑到我身上了。
你快走吧,至少不会牵累到你,本来这些事就跟你无关。”
范泽云语气真挚,他没有小看现在的烈阳部,他自己都清楚,随着灵气复苏的进度加深,他明明没有很刻意的练习,能发挥出的能力却还是在稳步增加。
他都能这样,那能在冥途里安装摄像头的烈阳部,现在发展到哪一步了,他都不敢想了。
说实话,他在看到路灯和摄像头的那一刻,就清晰的认知到,他跟不上时代了。
他能想象到的最强最离谱的地步,都远没有人家能做到的强。
那里的路灯和摄像头,直接就让他心态崩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可能明天,不,甚至可能今天晚上,今天下午,烈阳部的人就会进入他的院子。
范泽云看着桀骜不驯的大公鸡,也没了往日斗嘴的意思,好声好气,声音里都带着一丝哽咽,道。
“道哥,你走吧,我说真的,你帮过我太多了,我能从冥途里走回来,全靠你引路,我早就该死了,活到现在已经走大运了,你别被我连累了。”
“吃你家的米,打你家的鸣,这是天道,你懂个锤子。”大公鸡依然是出口成脏,眼看范泽云的样子,它便扇动翅膀,飞到了房顶,站在房顶上昂着头,不看范泽云。
范泽云无奈,他回到房间,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他已经做好了被抓的准备,也没打算跑,心态有些崩了之后,他最清楚的认知就是,不可能跑得掉。
他这边刚收拾好东西,给自己收拾了几套衣服,正准备给道哥说说,怎么把钱都给它留下的时候,外面传来敲门声。
范泽云的手一顿,就听院子外面有人用本地方言在喊。
“老范,在家不?”
“谁咧?”范泽云喊了一声。
“我。”
范泽云回忆了一下,也没听出来这声音是谁,想来应该是大队的人,或者是下来干扶贫的年轻人。
范泽云去打开了大门,就见外面站着一个年轻人。
“你是?”
“我叫温言,能进去聊聊吗?”
“有什么事?”
“你刚从我家门口路过,我来跟你聊聊而已。”
此话一出,范泽云来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浑浊的眼神,都变得锐利了起来,但下一刻,他就像是被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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