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句话说得众人心中发沉。
张传世是其余几人中最镇定的,闻言就道:
“该来的始终会来,躲也躲不掉,上就上。”
“你老小子得了便宜敢说大话了。”范无救吐槽他。
张传世想打他,但眼角余光看到赵福生神情严肃,知道此时不是打闹之时,便冷哼一声,将范无救嘴贱的账记在心里。
河水涨得越来越快,几人说话的功夫,船已经被水浪推到众人身侧,再一次停靠。
离得近了之后,众人再看这船,便越发觉得胆颤心惊。
船身十分破旧,表面被水流腐蚀,兴许是常年浸泡在河流之中,船体散发出一种潮湿森寒之感,仿佛光是离得近些,便让人感到一种打从心里生出的寒意。
“上船、上船。”
赵福生招呼着,自己却老实往后退了两步:
“老张,上船。”
“……”
张传世也有些怵,但他想到自己后背上被烙下的鬼印,又生出几分底气:
“大人,你爹娘灵不灵啊?”
“你放心就是,至少救你一次不成问题。”赵福生道。
“才、才一次?”张传世的重点放在‘一次’上,他性情中贪婪吝啬的一面占据了上风,深怕自己贸然将保命的机会消耗掉了,立即就把即将迈出去的脚又缓缓收回。
“老张,你再不走,我挤你掉水里。”
范无救一见他小动作,不由骂骂咧咧的威胁他。
“狗东西,你敢!”张传世忍不住骂了他一声。
但范无救是个莽子!
没有了范必死这样精打细算的兄长约束,范无救想一出是一出,没什么他不敢的。
赵福生在一旁袖手旁观,对范无救的话没有出声。
她似笑非笑盯着张传世看,显然她并不反对范无救的提议。
张传世摸清了她的态度,将心一横,伸手抓住了黑船的船沿,咒骂着爬上了船去。
他爬船的时候还有些恐慌,但这期间并没有怪事发生,也没有厉鬼现形。
张传世一顺利上船,顿时由惊转喜,坐稳之后喊道:
“大人,没事。”
见他无事发生,范无救也露出喜色,向船只方向探出手来:
“老张,拉我一把。”
“滚!”
张传世喝斥他,伸手拍开他手背,接着向赵福生伸手,露出谄媚的笑意:
“大人,来我扶你。”
赵福生没有拒绝,搭着他手上船。
船身剧烈晃荡。
但这条并不大的船装了两人之后,并没有翻倒颠簸,而是晃了数下之后仍稳稳的浮在河面上。
之后依次是武少春、苟老四分别上船,到范无救上船时,河水已经涨到了斜坡阶梯第三层。
张传世还记恨这小子害自己背负了与这桩鬼案的因果,不肯扶他。
范无救跳上船,引得船身疯狂晃动,两侧河水的推挤压力从四周传来,激烈的水波泼洒入船中,小船似是随时都要侧翻的架势,船内众人分别抓住船弦,发出惊恐加交的惨叫声,咒骂连连。
见引发了众怒,范无救缩着脑袋不吭声,往船中一坐。
张传世露出得意的神情。
赵福生没有理睬其他人的怒骂,而是看向四周。
随着众人一上船,只见上涨的河水飞速褪去,水流裹挟着船身往河中间退。
她趴在船弦边往外看——只见河底无数细碎密集的黑色丝缕缠绕住船身,推着船前行。
等到她抬起头来时,船已行驶离河岸数丈,远处的庄家村斜坡迅速被拉远,上方的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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