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了。
宝知县此前是出了名的大县,县里有郑副令这个声名在外的人,吸引了不少的大户。
与万安县每次出事就零星几个乡绅前来相比,宝知县的乡绅富户简直多不胜数。
赵福生听到响动,转头一看,院子里站得乌泱泱的,人头攒动,恍惚一看,至少上百人之多,将外间大院挤得密密麻麻,几乎没有人落脚之地了。
而院门大开,可以透过开着的院门,看到外面还有不少人没有挤进来,不停的喊着‘郑大人’的。
“这宝知县有钱人真多!”
赵福生一见这些人,顿时耳旁似是听到钱镚撞击的声响了。
万安县穷人多。
一个个骨瘦如柴,神情麻木,眼光猥琐。
相较之下,宝知县的这些人大腹便便,穿着绫罗,十分讲究。
只是受鬼祸之苦,这些乡绅富户近来应该是吃不下、睡不好,各个眼袋比鱼泡还大,眼圈漆黑,嘴唇干裂,人人鼻尖、唇角都长了豆大的火疖,削弱了他们身上的养尊处优之感。
“我们万安县两年前也不弱。”
范必死听到这话,就答了一句。
说完之后又意识到自己讲错了话,连忙补充:
“不过有大人在,将来会更好的。”
赵福生笑了笑,说道:
“这样多人,我可没法打交道,让他们选几个代表出来,跟我说话就行了。”
这些人来的目的无非也就是为了鬼祸,赵福生没功夫依次安抚,交待下去,便自有令使替她将事情办妥。
宝知县的令使出去传达了赵福生的话,外间顿时就激动了。
“郑大人啊!”
“郑青天!”
喊话声不绝于耳。
范无救愤愤不平:
“明明要办鬼案的是大人,怎么叫的是郑青天——”
“随便,就是一个称呼。”
赵福生笑眯眯的摇头,范无救嘀咕了一句:
“大人你的脾气也太好了——”
外面传话的令使道:
“你们人太多了,大人见不了这么多,选几个代表,随我进衙门就行了。”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怔住。
但驭鬼者脾气古怪,大家也怕令司久候不耐烦,到时甩手便走。
因此一干人决定也快,很快选出三人作为宝知县的商贾、乡绅代表,连带着宝知县的县令一起进入大堂之中。
“郑大人啊——”
这几人一进大堂,刚嚎了一声,却见堂内并不见郑河的身影。
只见厅堂华丽而安静,宝知县的一干令使站在堂内两侧。
而大堂正中的位置,则是坐了一个女子,两个身材高壮的孪生兄弟站在她的左右。
“这——”
进来的乡绅一见此景,顿时愣住。
“郑大人呢?”
众人进来就是为了见驭鬼的令司,可哪知好不容易选成代表进屋之后,并没有见到郑河的身影。
莫非被骗了?
几人心中一抖,正忐忑不安之际,宝知县的一个令使就道:
“这是我们大人请来的贵客——”
“我是万安县的令司,来宝知县就是处理这桩案子的。”
赵福生笑着说了一声。
“万安县?”
一听赵福生自报家门,那几名代表中的其中一人便率先出声:
“可是、可是赵大人?”
赵福生有些意外,转头看他:
“你知道我?”
此人年约七旬,穿了一身青色绫罗,与其余三人略微胖硕的身材相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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