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护林员这个工作需要倒班,都是上五天、休两天。所以即便是住在家属区的护林员,也免不了在山里过夜。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小的班组的六个护林员,会将某个歇脚窝棚收拾出来,做为他们的宿舍,
当赵军将摩托车停在道边的时候,道南那个窝棚冒着烟,应该就是护林员宿舍。
听到摩托车动静,道南、道北两个窝棚呼呼啦啦出来不少人。
「王叔。」
「赵哥。」
这些护林员里,有来自四个家属区的,甚至有赵军、王强的熟人。
永安林区的护林员没有岁数太大的,因为这边的护林员没编制,只作为某些人进入营林、进入林场的跳板。
一般岁数大了,基本成功进入林场到营林干育苗去了。
赵军和永安、永胜两屯的三个年轻人打了招呼,他们都是十八九、二十出头的小伙,家里没太硬关系那种的。
「是赵组长吧。」这时,一个小个子男人凑到赵军身旁,笑着从兜里拿出一包迎春烟就往赵军手里塞。
赵军手往后一躲,皱眉看着此人。
在他身上,赵军隐约看到了张援民。
「军呐。」王强走到赵军身旁,小声道:「这是张济民。」
「啊……」赵军眉头微皱,心里已知此人身份。
听名字,就知这张济民和张援民有关系。而实际上,他俩是叔伯兄弟。
按理说,叔伯兄弟应该很亲。可张济民他爹瞧不起张援民他爹,张济民又瞧不起张援民,所以两家多少年都不来往了。
赵军听过这名字,是因为张援民经常念叨张济民这厮不是人啥的。
别看张援民个不高,但张援民绝非小肚鸡肠的人。作为亲戚,张济民能让张援民记恨,足见张济民这人不咋地。
而最近据李大智证实,当年张援民他爹,永安一代奇人张大脑袋病故的时候,张援民他娘托李大智帮忙捎口信到张济民家。
李大智回忆,当时听到张大脑袋离世的消息,张济民和他爹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也就是李大智还在屋里,那爷俩才没乐出声来。
见赵军没接自己的烟,张济民似乎想说什么,却有一高个子挤了过来,很客气地对赵军说:「赵组长,我叫宋福安。」
「宋队长啊。」赵军听李大智念叨过,这人是护林队队长。
「呵呵,啥队长啊,就那么回事儿吧。」宋福安知道自己这个队长在赵军面前上不得台面,他简单地客气一句,就抬胳膊指向道南的窝棚,说:「赵组长,咱上屋里吧,屋里暖和。」
「屋里能搁下这些人吗?」赵军没动弹,而是丢给宋福安一个问题。
其实不用问,赵军也知道道南的窝棚装不下这些人,要不然刚才也不会有一部分人从道北那个窝棚出来了。
「搁不下。」宋福安说:「那窝棚里有炕,道北那窝棚差不多,但道北那窝棚生不了火。」
「那就哪个也不去了。」赵军道:「我在这儿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来!来!咱大伙儿!」宋福安拍了拍手,喊道:「欢迎赵组长讲话!」
「哗……」护林员们竟然鼓起掌来。
「行啦!行啦!」赵军摆了摆手,他浓眉大眼,当不苟言笑的时候很有威势。
底下一百九十多护林员鸦雀无声,赵军问宋福安道:「咱护林员都来了吗?」
「都来了,都来了。」宋福安说:「算上我一百九十四个人,一个不差。」
赵军目光扫过众人
,开口说道:「我叫赵军,是咱林场营林的保卫员。我旁边这是我老舅王强,那边那是我小弟解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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