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沿边洗脚,忽然听见王美兰在门外道:“儿呀。”
“哎,妈。”赵军忙道:“咋地啦,你进屋。”
王美兰推门进屋,问赵军道:“明天早晨咱吃口剩菜行不行?”
这两天家里招待客人,尤其是昨天摆了那么大一桌席,肉菜剩老多了。
刚才王美兰把剩菜给几家分了分,她家也留了一些。
“行,妈。”赵军一笑,道:“我吃啥都行。”
说完这句,赵军稍微顿了一下,又道:“妈,我明天早晨得上班。”
“啊?”王美兰闻言不由得一愣,她儿子不上班,她都已经习惯了。这冷不丁上班了,王美兰反倒不习惯了。
见自己老娘没反应过来,赵军笑道:“我明天先到场里打个转,完了我得上三工段。”
“啊……那妈知道,妈听你说过。”王美兰说着话,忽然想起一事,便问赵军道:“那你老舅和小臣,是不也得去呀。”
“最好是去。”赵军说:“反正小臣跟我解娘,他俩后天才走呢。”
“那你跟他俩说没有?”王美兰问,赵军一笑,道:“我给忘了,呵呵。没事儿,明天早晨我出去告诉他们一声。”
“那小臣后天能不能走啊?”王美兰再问,赵军点头道:“那不影响,就明天头一次去工段,我们到那儿认识、认识人。完了后天……”
说到这里的时候,赵军笑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道:“后天我们就照常了。”
“啊……”王美兰点头,道:“又不用上班了呗?”
“得上!”赵军笑道:“天天在林子里转转啥的,要是看着哪个……可能会破坏冬运生产的牲口,打枪就给它打死了。”
“啊!”听了自己儿子冠冕堂皇的话,王美兰点了两下头,笑问赵军:“就是打围呗?”
“唉呀!”赵军笑道:“妈不行那么说,人家我们这叫营林保卫。”
“嗯,嗯,是。”王美兰笑着说:“我儿子真会说话,还看哪个山牲口破坏冬运生产,一年有几个那么虎的山牲口啊。”
“你看啊……妈。”赵军也跟王美兰说笑,道:“那狍子啃树条子、大个子拔杨树皮、野猪拿肩膀头子给那红松都蹭秃噜皮了,这不都是破坏林业资源吗?”
“呵呵……”王美兰听得呵呵直乐,道:“行,我儿子真厉害,那像你这么说,跳猫子还啃槐树皮!呢”
“是呗!”赵军大笑道:“看不着也就那么地了,要让我看着了,看我不罚死它们!”
“哈哈……”王美兰被自己儿子逗得哈哈一笑,过后对赵军说:“儿子,你爸不告诉你了嘛,上三工段就找那陈良友,那是他把兄弟。”
“嗯呐,妈,我知道。”赵军道:“我姐出门子前儿,那陈叔还来了呢,我认识他。”
不管两口子平时什么样,只要赵有财一不在家,王美兰心里就有种没着没落的感觉,就想叨咕赵有财两句。
叨咕还不能跟两个小的叨咕,只能跟赵军叨咕。可王美兰刚提了一嘴,赵军却不往他爸身上唠。
没办法,王美兰只能硬往上说,只听她道:“你爸呀,一天才能嘚瑟呢。我说不让他去吧,他还非得张罗去。上人家咋就那么好呢?去了就得给人家添麻烦。”
“没事儿,妈。”赵军一边拿毛巾擦脚,一边说:“我爸走前儿,我给他拿钱了,让他到那儿给我陶爷、李爷买点东西。”
“他有钱,他也不待买的。”王美兰说:“那次去,我特意给他拿的钱,他都没花。完了他在那儿打猎,打狍子、野猪给人家肉了。”
赵军嘴角一扯,这的确是他爹能干出来的事。
赵军叹了口气,道:“那他这回去,又是打猎给人家肉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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