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倒是颇有几分意思,昨夜他阻止李筠庆的行为已经算是给相府纳下了投名状,而今夜在相国已经递上辞呈的情况下还造访相党高层,某种意义上,这位太子殿下已经完全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等到此事风波过去,这位当朝太子便能算相府的半个自己人,互相利用的那种。
心中思衬着这些琐事,一道带着试探的声音轻轻传入了许元的耳中:
“三公子,大过年的让您特意外出真是罪过,小老儿那三个不成器的夫人也让您见笑了。”
许元抬眸望去,却见王玉钱这小老头正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的脸色。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王玉钱的信息许元看过,这小老头虽然背靠相府,但他的三个夫人都是京城大世家出身,算是政治联姻。
那些世家通过王玉钱攀附相府,相府也通过王玉钱控制那些世家,也因此在侍郎府里,王玉钱虽然有着很大的话语权,但却并非是他一言堂。
微微一笑,许元轻轻摆了摆手,便继续看着窗外:
“无妨。”
“呵呵.”
王玉钱讪讪的笑了笑,但话头却并没有止住的意思,继续小心翼翼的问道:
“三公子,今年这年关可算就这么过了?”
得,原来方才这老头只是想找个话题挑起来。
哑然一瞬,许元便顺着对方的机锋继续往下打:
“正月十五年大年才算过完,这么着急作甚?”
王玉钱心思一紧,搓了搓手:
“那明日初一那场宫内岁筵呢?”
按照常理来说,王玉成作为从三品的朝堂重臣今日除夕是要在兵部衙门为国守岁,不过今日他直接提了份告病文案,未等朝廷回复便直接回府了。
而王玉钱并不是个例,今夜朝堂上有一半的二三品大员都在未经允许的审批的情况下通通告病回府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回复?
倒不是因为告病程序复杂,而是因为审批告病奏折的那名大员递了份辞呈便回相府内院过年去了。
不过对于如何回复这事,许元心中倒是有些斟酌。
这些朝堂大员在除夕告病回府并不算是什么大事,这只是一种鲜明的态度,但岁筵这种事情若是不去那这种态度就会扩大化,到时候局势很容易会失控。
勇敢者的游戏属于是。
一声轻笑,许元眸子弯了弯,细声说道:
“王侍郎,
“你们只是告病,又非致仕。”
今夜回府,许元并没有遮掩踪迹。
兵部侍郎的马车就那么停靠在了相府门口,许元也就那么光明正大的侧门入了院府。
太子今夜表明的态度,需要“王世才”来做传话筒,而一进门便看见了一只大魅魔正靠在院门后等着他。
作为黑鳞总长的娄姬其实真的算是一个孤家寡人,尤其是在那一夜亲手杀死龙婆婆之后,更是连一个能说话的朋友也失去。
在这个众人团聚的除夕夜,她也只有来找他这个小弟了。
不过在一番打趣调侃之后,大魅魔还是没有强行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守岁过夜,将许元带到内院门口,给了一个胸抱后,便幽幽的离去了。
几经波折,当许元回到内院的时候已经快到临近子时。
沿着内院的巷道一路向里,许元推开踏过正院敞开的大门,便见到了一副如同寻常人家般的温馨画面。
室外一片漆黑,而正堂之内依旧灯火通明,而三道人影则在那灯火中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一席喜庆红衣新裳的许歆瑶半趴在桌旁上,一手托着白皙的香腮,耷拉着细长而密集的睫毛,有些昏昏欲睡。
对于西恩皇帝尸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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