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想象战况之惨烈。
就在这时,土方岁三等人陡然听见粗重的喘息:
“呼……!呼……!呼……!呼……!”
一名武士倚着不远处的墙根,耷拉着脑袋。
若不是其胸膛、双肩尚在上下起伏,这人真的就跟死了似的。
因为光线昏暗,外加此人血染满身,所以土方岁三等人细看了一会儿后,才认出此人穿着浅葱色的羽织。
很快,他们看清对方的面容。
“源叔!”
素来以“冷面恶鬼”形象示人的土方岁三,在瞧见井上源三郎的这副惨状后,罕见地露出惊吓、担忧的表情。
他顾不上满地的尸体、血泊,一个箭步上前,奔至井上源三郎的跟前,扶稳对方的身体。
“源叔!源叔!”
“别晃了……我现在很难受……你晃多两下,我可就要吐你满身了。”
井上源三郎慢吞吞地抬起头——他脸上沾满血污,几无干净的地方。
“土方,你们可算来了……”
“源叔,你还好吗?可有受伤?”
“我没啥大碍……多亏了这身锁子甲,没受啥大伤,就只是……累坏了……累得想吐……唉……可惜我这刀了……”
他说着扭头看向腿边的刀——青登送他的奥州白河住兼常,已经坏得不成样子了。
刀刃上布满大大小小的豁口,变为锯子般的形状。
好在刀身并未扭曲、变形,尚未到报废的程度。
只要磨了刀身,就还能继续使用。
只是这刀的寿命大大缩减了,若是再受上这样的严重创伤,可就修不回来了。
使过刀剑的人都知道,在挥刀斩人时,主要是用前半截刀刃来杀敌。
只见其佩刀的前半截被血和油脂染成暗红色,仿佛被红墨泼过。
那层层叠叠的油脂……若是刮下来,怕是都能炒一盘菜!
难以想象井上源三郎在今夜一战中到底斩了几个人……
“土方,我没力气动弹了……
“你快去看看小师傅的情况……”
“他独自对付宫部鼎藏及其身旁的保镖们……肯定不会打得轻松……”
土方岁三用力点头。
“嗯,我知道了。源叔,你先好好休息吧。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
差使新见锦将井上源三郎背出池田屋后,他领着芹泽鸭和中泽贞祇,继续往二楼深处走去。
不消片刻,他们顺利抵达最深处的房间,即宫部鼎藏、桂小五郎等人开会的房间。
房内的血腥程度,比起房外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长短不一、深浅不同的刀痕布满这房间的每一处角落。
土方岁三仅将目光一扫,就找到了熟悉的身影——
“阿岁……你们……来得也太晚了……干什么去了?”
近藤勇背靠窗台,大马金刀地坐在地上,满身鲜血,月光从其背后照来,勉强映亮其脸上的微笑。
“我们是飞奔过来的,就原谅我们吧。”
眼见近藤勇还活着,而且身体零件一个没少,土方岁三稍稍松了一口气。
“我事先说明……我可没受伤……就只有……右腿被划了条小口子……我身上的血都是敌人的……”
冷不丁的,另一边的墙角方向突然传来嘶哑的声音:
“尔等……皆是……目光短浅的……虫豸……!”
土方岁三等人扭头看去——这处墙角堆满了层层叠叠的尸体,垒成小山般的形状。
就在这座“小山”上,一名奄奄一息的中年人勉强支起上身,怒视土方岁三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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