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己方的胜利建立在对敌人的低估之上,能有你这样的将领,真乃吾等的幸事呀!」
佐川官兵卫扯了几下嘴角,脸上同样浮现出生怕对方看不见的嘲讽神色。
「口中喊着‘不关我事",瑟瑟发抖地龟缩在城内,足下的勇气与不负责任,也是令在下自愧不如啊!」
看不见的硝烟四处弥漫……双方谁也不让谁。
所谓的「保卫朝廷」,本就有着相当大的操作空间。
既可以打着「勤王」的旗号,出城征讨向京都逼来的外敌,也可以用相同的名义来置身事外。
这个时候,又有一人插话进来:
「你们都太失礼了!在藩主和镇抚使大人面前大吵特吵,成何体统?」
又是会津藩的家老——山川兵卫一边说,一边来回扫视西乡赖母和佐川官兵卫,苍老的面庞上布满无奈的神情。
在普遍年轻化的会津藩决策层里——松平容保、西乡赖母和佐川赖母,都是只有2、30岁的年轻人——头发已然花白的山川兵卫,无疑已是一位饱练世故的老人。
性格温厚笃实的山川兵卫,一直是以老好人的形象示人。
在承袭家老之位后,他主要负责财政方面的工作,忠心耿耿地辅佐松平容保。
凭着德高望重的身份与过硬的手腕,他重建了会津藩的财政,使得会津藩的财政收入大增。
不夸张的说,正是多亏了山川兵卫的理财本领,才让松平容保有了上洛的底气。
以西乡赖母为首的反对会津藩出战的「甩锅派」。
以佐川官兵卫为首的支持会津藩出战的「好战派」。
以山川兵卫为首的一个劲儿地和稀泥的「摸鱼派」。
此时聚在议事间内的会津重臣,总共不过十来号人,却能切割出泾渭分明的三家派系……令人不得不感慨:党争真的是无处不在!
反观镇抚府一方,便要安静得多了。
毕竟……他们也没得选。
会津一方可以搬出一百个理由来拒绝出兵。
唯独镇抚府一方,没有这种权力。
青登身为京畿镇抚使,在京畿出了动乱的刻下,他没有任何理由袖手旁观!
仿佛是再也忍受不了部下们的胡闹了,从刚才起就一直没有说话的松平容保,倏地伸手猛拍其面前的矮桌——啪——的一声重响,响彻厅室内外。
「行了!都安静!」
刹那间,全场寂静。
「若是无法提出不同的意见,便不能称作为‘军议"。」
「我诚心欢迎在座的诸位各抒己见。」
「可是!互相嘲讽、谩骂,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同为会津的柱梁,怎可像乡间的泼妇一样反复地恶口伤人?」
「望请诸位多多注意!」
藩主已经发话……西乡赖母和佐川官兵卫纷纷躬身致歉。
「……有一件事情,很让我感到疑惑。」
冷不丁的,山南敬助忽地开口道。
镇抚府一方总算是有人发言了。
松平容保以及包括西乡赖母在内的会津重臣们,纷纷不自觉地侧耳倾听。
「此次的一揆,未免发生得太突然了。」
「他们是直接掀起暴乱的吗?他们就没有向当地的领主提出什么要求吗?」
此言一出,现场众人你看看我、我
看看你,像是要从彼此的脸上找到答案。
据考据,一揆最早发起于室町幕府时代。
认真来讲,一揆并不一定要武装起义,它更像是一种「武装抗议」。
日子困苦得过不下去的农人们,多是为了本身的要求来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