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蹴鞠在士卒们的不断碰撞之中被攻入门洞之时,蹴鞠场上同样也会响起一阵阵的呐喊。>
当然这些呐喊之中,既有对于胜利的欢呼,也少不了对于失败的抱怨。>
就比如蹴鞠场上某个庞氏上将军。>
“上啊,你们快上啊,在战场上你们这么慢是要死人的。”>
“说你呢,怎么踢的蹴鞠?我看就算是一匹战马来踢,都比你踢得好。”>
“喂喂喂,跑这么一点距离就累了,别说你是我庞涓麾下的士卒,还有回去之后每个人围着校场来上五十圈。”>
……>
虽然这一道道的埋怨时常在众人耳畔响起,但是留在蹴鞠场上的同样有庞涓那来去如风的身影。>
可以看得出,这位魏国上将军此刻是真心投入到了眼前的蹴鞠之中。>
他将心中的阴霾化作汗水,肆意地挥洒在蹴鞠场上;他将脑中的苦闷化作疲惫,以此来放松自己的身心。>
不用去看前路会怎么样,作为一名普通士卒的庞涓,享受着和同袍相处的每一刻。>
因为涑水大营之中没有那么多的波云诡谲,有的只是士卒之间最为真挚的情谊。>
不过就在庞涓在涑水大营之中与普通魏武卒一起的时候,安邑城内却有几人在默默地关注着朝堂之上的风向变化。>
“来,御史大夫,下卿,请!”>
“宗伯,请!”>
几道祝酒之声落下,此刻正端坐主座的宗伯魏挚、御史大夫王错以及下卿段干介互相对视一眼,爵中的美酒就这么被三人一饮而尽。>
“哈哈哈,畅快!”>
酒爵落下的沉闷响声伴随着爽朗的笑声在厅中响起,此刻的魏挚显出了今日无限高涨的兴致。>
“御史大夫、下卿,今日老夫将二位请来,除了想要品评这美酒之外,还为了一件事情……”>
话语说到这里,魏挚的声音立刻低沉了许多,脸上的神情之中也带上了一抹谨慎。>
“不知两位可曾听到朝中风声,我们的这位君上似乎有意对魏军有所动作?”>
“何曾是听到了一些风声。”>
摆出了一副不屑的模样,坐在魏挚右下方的段干介斟满美酒。>
“听说就在数日之前,我们的君上将公孙鞅、孙伯灵还有申不害三人召入宫中,似乎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依我来看,如今朝中君上最为信任的就是公孙起这个相国,接下来就是公孙鞅、孙伯灵等人,魏国朝堂哪里还有我们几个人的容身之处?”>
说完这句话,段干介手中一动,将自己面前斟满的美酒一饮而尽。>
就在他心中怀着那份不快,准备再度斟满酒爵之时,对面一直没有说话的王错却是幽幽出声问了一句。>
“不知上将军庞涓对于此事是什么看法?”>
“一介武夫能够有什么看法,就在数日之前他就率领着一干亲卫前往了涑水大营,似乎是在卖力地操练他麾下的那些魏武卒。”>
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所获得的消息一股脑地说完,段干介脸上浮现了一抹惊疑之色。>
“错兄,你的意思是?”>
王错听到段干此问,先是看了看对面的段干介,又看了看上首故作平静的魏挚,脸上随即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这魏国朝堂原本应该是一湖清澈的水,可是我们的君上却将他亲手给搅浑了……”>
话语幽幽,王错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发显得有些诡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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