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县令,那一日草儿前往栎阳南市,就是想将自己一月的收获给我换些治病的草药。”>
说话之间妇人的言语逐渐带上了几分悲伤,牵着自己儿子的右手也是重了几分。>
感受着自己母亲话语之中对于自己的那份最为真挚的爱,小草连忙便宽慰起了自己的母亲。>
“母亲别伤心了,从前是母亲照顾草儿,现在草儿长大了可以照顾母亲了。”>
“再者说了那日县令给了我二十金,母亲的病如今也好得差不多了,以后啊草儿一定好好孝顺母亲。”>
儿子小草同样发自内心的笑容,令原本脸上充满愁苦之色的妇人脸上泛起了一丝笑容。>
“咱们家能够有今天,还不是靠县令。”妇人的这一句话语,让她和小草的视线重新回到了公孙鞅的身上,“草儿,和母亲一道拜谢县令之恩。”>
“儿子知道了。”>
小草将这一句应喏声说完,当即再次将自己的母亲搀扶了起来,两人向着上方的公孙鞅便是躬身一拜。>
“不必如此。”>
看着妇人与小草再次向自己行的这一礼,公孙鞅连忙起身上前将两人搀扶了起来。>
又是一番好说歹说,又是一番千恩万谢,妇人和小草这才重新坐了下去。>
回到自己的坐席之上的公孙鞅,脑海之中突然想起了刚刚妇人所说的一句话。>
“婶子,刚刚你说小草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亲,是死于疾病还是死在了战场之上?”>
“都不是。”>
公孙鞅的这一句话仿佛将妇人拉回到了十数年前,她的双眼之中也开始出现了几分悲苦之色。>
“听草儿说县令不是咱们栎阳的人,恐怕不知道我们这的风气。”>
“我们这儿村子与村子、乡里与乡里之间若是闹了不对付,基本上不用官府出面,都是村与村之间各自纠集一帮人靠着拼斗解决。”>
“说起来也不怕县令笑话,我家草儿的父亲,就是在一次拼斗中被人给打死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妇人介绍到这里,公孙鞅的视线不禁与一旁的仓伯对视了一眼,双眼之中一道凝重之色悄然浮现。>
与此同时,一个名词悄然出现在了他的心头,私斗。>
在这些日子走访于栎阳乡里的过程之中,这已经不是公孙鞅第一次听到有关于私斗的事情了。>
在栎阳之人的话语之中,发生在乡里之间的私斗小则数人、大则上百人,甚至人数多的还能达到上千人的规模。>
每每个人与个人、村子与村子之间有什么不对付的地方,那么不肯善罢甘休的双方便会各自纠集一批人。>
双方之间这样面对面的冲突,不亚于一场战斗,造成的后果之中往往掺杂着鲜血与悲剧。>
在过去发生在栎阳乃至秦东之地之上的一场场私斗之中,失去了生命的又何止小草的父亲一个人,至少公孙鞅自己在这段时间之内听到的就远远不止数十人。>
至于秦东之地为什么会发生如此血腥的私斗,经过了这一些日子思考的公孙鞅心中也是有了几分明悟。>
一来,生活在这片土地之上的秦人靠近戎狄。>
作为周室曾经建立起的一道抵御戎狄东进的屏障,在拿起武器与戎狄拼杀的过程之中,秦人也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一些戎狄的习气。>
遇到有什么矛盾,秦人第一时间或许会用言语解决,但若是矛盾激化那么秦人之间的争斗便会无比激烈。>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