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未有过。>
三大霸国也再没有在东域亲自下场,而是转为代理人战争,九国彼此又争,东域迎来了长期混乱的局面。>
齐武帝退位后不过三十年,韶国便为夏所灭。>
至于武帝当年身死的具体过程,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了,留在史书上的,只有简简单单的“功散”二字。>
多少波澜壮阔,惊心动魄,多么雄才大略,豪杰怀憾,落在史书上,一笔而已。>
天妃闻此,不免感怀。但只道:“今日之后,史载不同!”>
历史将会改变,史书自然也要重写——在过去已经重写。>
就像“凰九类,德不违”,才是这个世界的真相。>
今日大齐天子姜述,问齐史于重玄遵,就是要在事实上更易此章,《齐书》上的这一页,当开新章。齐武帝的光华,不遗寸晖。>
现世绝巅的存在,大齐帝国的绝世天骄,当为此见证,为史书着信!>
这也是历史在今日的回响,故事在现世的刻痕——重玄遵完全有这样的份量。>
待齐武帝得了佛陀的千年寿,有了不朽之性和千年时光,补全当年仅有的缺憾,史书就会这样记载——道历二八九四年,齐武帝退位,伟力自归,乃求超脱,而后永证!>
他超脱的经历会在历史中真实存在。>
当然在史书上或许还会出现一些更具体的历史记载,比如当年齐武帝是如何陷入危机,又是怎样化解,有谁居心叵测,他又怎么以大智大勇开辟新路。这些在史书上略过的事情,说不定转而浓墨重彩。>
当齐武帝出现在天道画卷里,当今日的大齐天子问史于重玄遵,齐武帝的超脱路,天妃的超脱路,也就都清晰明确,被这个世界所审视。>
这张天道画卷是如此的鲜活,少年时期的齐武帝在画中被人们所注视,他仿佛也在画中注视着今天的人们。>
隔着千载岁月,交汇的目光,是齐人殷切的盼望!>
而地藏被摁在名为望海台的砧板上,那刀尖贴着祂的颈线……已经待宰!>
“我已明白你的道路,缘空。”>
“我亦看到这段历史,慨叹英豪。”>
“蹉跎苦世,多少美梦成空!”>
“然而!然而——”>
祂这时的声音,竟然是悲伤的:“现世佛都寂灭,未来更不存,遑论过去尊。佛法凋零至此……今不存我,何来过去?”>
天妃却道:“你都承认世尊已死,枯荣院里那些亡魂,却还夜夜颂念,世尊永生。令我怅怀!佛欺世人乎?佛欺僧乎?”>
她的手指略移,按在经纬交错的节点,虔声道:“佛陀勿悲!我不杀你,只割千年。千年以后……兴许你还独尊!”>
在经纬交汇于佛躯,历史交汇于现实后,她终于看到了她所寻找的那条线,遂将手中凶刀刺了下去,刀尖贴着此线,刺入了佛的脖颈!>
佛颈洇出一滴血!>
浑圆如滚珠,色泽鲜红。血珠只一颗,而呼啸如江海。>
佛的真血,竟也是红尘的颜色。>
曳落族人,原来也是人族。>
祂终于可以和尹观感受一样的痛。>
但祂似乎从来都如此悲伤!>
定在望海台上,哀哀地叹。>
所叹反复:“如是我闻!如是我闻!我当身饲六道,奉养诸天,血涤苦海,悲醒众生……”>
无人听祂。>
姜述按戟愈紧,文殊催山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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