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起头:“看来我输了。”>
这是并未相隔多久的问候,这也是漫长的结局的宣告。>
在和七恨魔君的战争里,他成为了永远的输家!>
但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并没有遗憾,更不存在痛苦。>
他已经不会因为楼约这个人的一切而痛苦了。>
所有的遗憾都停留在过去。>
应江鸿看着这样的楼约,一时也没有说话。>
黑色的道质在楼约掌中流动,构筑黑暗三十三天。>
质本高渺,道即天成。>
楼约已经走到这一步,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他跃升衍道这一步太过匆促,是为了竞争玉京山掌教大位所做的选择,并不是他自己能达到的最强姿态。本来可以在登顶玉京山之后慢慢填补。但楼江月逃狱,永远葬送了这种可能。>
没有千年之功,楼约已不可能填补缺憾,更不可能如此刻这般强大。>
除非……>
轰轰轰!>
中域似乎从未如此空旷,整个景国都变成了布景。>
仿佛一张幕布掀来,嵌在天空,其上图画荒凉。>
它是遥远的蜃景,可也近在眼前。>
那是一望无际的荒原,只有怪模怪样的石头互相碰撞,永无止歇的风沙呼啸来去。>
但在嶙峋荒败的尽头,有一个黑点越来越清晰了……那是一座代表权势和地位的宫殿!>
不同于应江鸿以前所见过的那种蛮荒狞恶以粗粝为美的魔宫,这座魔宫在雄阔之余,也不乏精致,不仅有勾角飞檐,亭台假山,甚至有小桥流水!>
就在流水潺潺的岸边,站着容颜俊美的黑衣男子,流水映着他如画的面目,他却看着人间。>
或者该用……“祂”!>
虽有应江鸿隔世与之对峙,‘七恨’只是对着楼约遥遥一礼,笑着道了一声——“魔君!岁长路远,久候多年!”>
中央帝国军功第一的南天师,不在祂眼中!>
祂优雅地侧身,伸手为引:“千万魔族大军,正在等待您的钧旨!您忠实的魔域,恭请您的降临!”>
应江鸿按剑在彼,没有任何动作。>
当然不是他缺乏拔剑的勇气,而是时至此刻,他已经做不了什么。>
楼约站在那孤独的小屋前,在整个齑粉堆积的世界里,守着他仅此的灵魂。>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抬步往前,走上天空,走向天际。>
应江鸿想他或许会回头看看,但是他并没有。>
魔果然是魔,非人的物种。>
楼约从地面走向天穹那片蜃景,也是自万界中心的现世,走向万界荒墓。>
他一直披在身后的虎啸山河袍,倏而迎风一展,化作一张仿佛新剥的虎皮!血气弥漫,虎威犹存。>
这张虎皮一荡,卷成一卷兽皮书,张扬在空中。>
兽皮书上扭曲怪诞的文字,如活物一般嘶吼,亦似道文能叫人见而知意。其意为……>
《七恨魔功》!>
世间久传有七恨,竟叫楼约自得之。>
不。>
楼约这样的人物入魔,掀起这样巨大的动静,又岂是只修成一部魔典?>
这卷兽皮书在空中张合不定,仿佛活物在呼吸!>
书上的那些文字扭曲着,咆哮着,发生了根本性的、因楼约而发生的改变,最终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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