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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情真就只能于家关起门来处理。>
但于阙已经不在了,于阙的发妻柔弱内敛,不是个有手段的。一时就有些混乱。>
这时候于羡鱼站了出来,她亲自提剑守在门外,言曰“辱父者死!”>
她说于家家庭和睦,父母恩爱,家父忠于家母,乃有名的痴情男子,小妾都无一房,哪有外室?更不存在什么私生子女。>
这些个不知哪来的野人,若只是吃不饱饭找过来,求一顿饭吃,于家可以发发善心,给些馒头。若是胆大包天,勾结起来上于家欺诈,那是要见血的!>
就此一剑横门,把于阙留在外间的纠葛都斩断了。>
“于阙一生风流,临到死后,倒要留个专情名声——”皇帝道:“你觉得她适不适合做你的徒弟?”>
姬景禄毫不犹豫:“再合适不过!”>
虽则于羡鱼是修道,他是修武,但这个师父却也做得。>
于阙在斗厄军的威望毋庸置疑,虽有沧海之覆,却不是他的过错。“将士多有思于帅者,闻名则泣。”>
继于阙之军职,养于阙之独女,举于阙之旗命,则上下能归心。>
书房的墙壁上挂着一柄古香古色的剑,带鞘长柄,神华内敛。多少年来装饰于此,点缀天子威严,亦是天子之爱剑。>
景天子随手一招,将此剑握在手中,递了过去:“于帅的剑也坏在了沧海,无以传家。这柄【有怀】,你拿去送给她。说是你送的,不要提朕。”>
姬景禄想了想:“明白。”>
“当真明白?”皇帝问。>
“确实明白!”姬景禄道。>
“去吧。”皇帝挥了挥手。>
姬景禄转过身,大步离开了。>
未来的岱王走后,天子又看了一阵观河台情景,但并不言语,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内官走进来小声提醒,他才道:“既然东天师已经到了,便请他进来。”>
天子当国,日理万机。>
但无论多么繁忙,有些人都要亲见,有些事都要亲为。>
玳山王,东天师,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在天下之局里,有关键的作用。>
他不得不亲抚。>
少顷,宋淮步子极轻地走了进来。>
宋淮只道了声:“陛下。”>
皇帝也只道了声:“天师来了。”>
双方遂不言语。>
宋淮无话。这位在中央大殿里静坐如雕塑般的人物,走进来后也像雕塑一般。>
并不表露任何情绪,亦不让自己体现什么倾向。>
天子也并不看宋淮。只俯瞰书桌上的长河。>
双方一时都静默,偌大的玄鹿殿里,只有天光在移动。只有书桌上的声音,动摇着观河台上的声音。>
就此煎熬着耐心。>
书桌上的情景一幕幕演化,名为姜望的真君,一次次在故事里镇平了长河。>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倏而一叹:“天下英雄辈出,世事更易几多少年,朕常自觉朽老!”>
风化掉的时间仿佛这样才深刻,宋淮像是从一尊石像,变回了具体的人。>
他苦笑一声:“陛下在真正的老朽面前说老朽,叫老朽难以自处。”>
皇帝看着他:“朕是疲心若老,您是老而弥坚。”>
宋淮十分恭谨:“不知陛下为何事生疲?”>
皇帝道:“齐国如日东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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