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者的他们,就这样一个个地站了起来。>
整个观河台,如此巨大的观礼席,只有零零散散的这些人。>
前排和后排,泾渭分明。>
前者掌握这个世界最强大的权力,后者渐次起身,如长河之浪向前涌。>
滚滚长河,多少时光,换了人间。>
斗昭不能替屈晋夔代表楚国的态度,重玄遵不能替阮泅代表齐国的态度,就像苍瞑的沉默和涂扈的沉默并不相同……但他们现在一个个地站起来,就像是在漫长无声的夜晚里,苦心未负,万物发生。>
这是一种雨后春笋般,全新力量的宣称。>
这绝不是能够被这个世界忽略的姿态!>
直到此刻,静坐在彼的李一,才悠悠地回过神来。>
一件白衣,一根白色的发带,一柄剑。发垂肩,质不改。从开始到现在,他的坐姿几乎没有变过,会上发生的一切,他似乎也并不关心。>
但他毕竟是听到了那些话。>
他安静地想了一想,然后也……缓缓起身。>
这个动作太简单了。>
但在很多人的眼里,是地动山摇,石破天惊!>
应江鸿的眉头挑了起来,他提着那柄血迹新鲜的长剑,回过身,看向李一。他自台上看台下,面上表情无几分:“太虞真君,我能问问你为什么站起来吗?”>
李一“嗯?”了一声,略带疑惑的轻轻抬眸,而后疑惑散去,复为清亮,似乎才意识到这是个需要回答的问题。>
于是他说道:“如果福允钦没有做什么该死的事情,他就不该死。”>
龙虎坛主东方师,下意识地攥紧了扶手,不让自己有什么意外的情绪表露。>
他感到李一是在答非所问——杀福允钦的理由,难道是因为福允钦该死吗?>
但李一的回答虽然简单,又分明很认真。>
景国的内讧?>
道脉大罗山和帝党的矛盾已经控制不住,裂隙在国境之外蔓延?>
景失其鹿吗?>
魏国应该如何把握机会?>
这一刻他想了太多太多,他不得不想。>
各国势力的代表,都有不同程度的惊讶,都在想这件事情所代表的意义,想整个天下的局势,想各种利益的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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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应江鸿却明白,李一真的只是在想——福允钦该不该死。>
倘若景国决议让李一去杀福允钦,李一大概率也不会犹豫。>
但此刻他只是觉得姜望说得有道理,福允钦不该死,他就站起来。>
是一种完全在事外的心情。>
真是年轻啊!>
一群年轻人……>
所有人都在等待应江鸿的反应。>
就连最激烈的许妄,此刻也静声。>
唰!>
应江鸿在这个时候,反倒归剑入鞘中。>
“姜真君既然口口声声说‘公道’,不知姜真君所认为的公道是什么?”他边说边回过身,再次与姜望对面:“所谓‘公道’,又究竟是谁的公道呢?”>
“公道不是专属于谁的公道,公道是就事论事、不偏不倚。于君于我,于人族于水族,放而皆准。”姜望提剑在手,对应江鸿拱手:“感谢南天师能够不计较年轻人的冒犯,愿意给我一个论道的机会。中央帝国的气度,令姜某心折。愚虽鲁钝,愿与君言。”>
许妄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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