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姜望按定在那里,鸣鞘不得出。>
白衣挂剑的李一,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姜望身前。没有飞行的轨迹,见不着空间的涟漪。>
他出现在这里,好像本该在这里。>
天地为穹庐,他在此居。>
红尘因果皆流风也,不扰他修行。>
一向是极简的姿态,一人,一剑,一根发带,一件干干净净的白衣。>
没有太煊赫的气势,可是任何人都不能忽略他的存在。>
此时楼约已经退场,回到了他位于应天府的家中。李一正登台,与姜望面对面。>
如此平静地对视着彼此。>
他们第一次这样对视,是在观河台。>
彼刻李一是无人敢接一剑的史上最年轻真人,打破了三十岁内无洞真的历史局限,后来这名号被姜望所取代。>
现在李一是史上最年轻的真君,这记录也显见的将要再次被姜望击破。>
他们都是在天骄并世的时代里,不断创造新历史的人。>
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本该如此相对。>
和姬简容他们说的一样,李一的确在闭门修行。>
但和他们说的也不一样——>
来自姜望的挑战,李一是在意的。>
早在观河台上,他就问过姜望,我的剑为何而鸣。>
而时隔十年之后,姜望送来了回答——>
因为在你惊觉之前,你的剑已经懂得……它遇到了对手!>
十年前鸣,十年后争!>
……>
白玉瑕鬼鬼祟祟地移到向前旁边,撞了撞向前的手臂,将这个僵直在那里的死鱼眼,从激烈的情绪中撞回。>
向前回过神来,才发现手里多了个东西。>
“什么东西?”他低头看。>
白玉瑕殷切地道:“你就戴上吧。辟邪的。”>
向前沉默了一下:“这好像是镇邪的。”>
“我们琅琊的风俗就是拿它辟邪。”白玉瑕道:“你不要多想,我也有一个。”>
说着他拿出第二块雷尊镇邪弘运的玉,麻溜地挂在了脖子上。>
又帮向前也挂上了。>
……>
这实在是一场太重要的战斗。>
怎样郑重其事都不为过。>
作为掌柜的白玉瑕,做着他乱七八糟的努力——倘若拜神有用,他这会能给三位道尊磕一个。>
作为东家的姜望,只是抬起他的剑。>
此刻他眼中只有他的剑,以及他的对手。只有这场他等待了许久的战斗。>
他执鞘横在身前:“此剑名为‘长相思’,诞生于南遥,随我转战诸天。砥以血火,砺以钢骨。一纪一惊鸣,愿为天下悉知。剑锋不沾血,尽是强者留恨。今以此剑,向太虞真君请教。”>
李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剑,而后抬起头来:“我的剑没有名字,生下来就在我掌中,与我的道脉同在。如果一定要给它个名字。就叫它……‘一’。”>
李一的一。>
一生二、二生三的一。>
源海中最具体、最细微的存在。>
好锋利的名字!>
天生道脉,此剑游于其中。>
李一顿了顿,好像觉得自己还应该说点什么,无论是出于礼貌,亦或者约定俗成的习惯。于是道:“你的挑战,我接下了。”>
真君者,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