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不影响口齿清晰:“那边已经给你收拾好了。九皇子已经很久不去那边住,现在也不是赏景的时节,附近就一个十分安乐的安乐伯,怎么着都打扰不到你……”>
安乐伯?>
姜望心中只转过淡淡的一念……这名字,好像已经十分久远了。>
过去的很多事情,在如今回想,都仿佛隔着一扇窗子。说近也近,总归是窗里窗外,像在看别处风景。>
他坐在车里,随着车走。>
车在路上,路在天空下。>
不自由的身体里,却住着自由的心。>
“这样……”姜望盯着书页上的内容,漫不经心地道:“我到了之后,就把院门封起来。不要说我回临淄,不要叫人打扰。”>
每回到齐国,最主要的事情都是交游故旧。亲近的各家都去拜访一遍,本也是应有之义。但就像重玄胜所说,“人情往来”的前提,是还能保留“人”的部分。>
在这般泅渡天道深海的关键时刻,就统统免去,谁也不再见了。>
“好好读书吧。”重玄胜‘嘿’了一声:“外面的事情都交给我。”>
炎炎夏日,见不着“枫霞并晚”,只有此起彼伏的蝉鸣,爬了满山。>
十车密录,填塞别院。>
姜望并三尊法相,就各自读起书来。>
……>
……>
在钓海楼的高层序列里,“靖海”为最高,“护宗”、“实务”都在其下。这亦是钓海楼创宗以来的最高愿景。>
陈治涛以“治涛”为名,足见身上所承受的期待。如今来看,他也并未辜负这种期待。>
在钓海楼风雨飘摇、几近灭门的关键时刻,他临危受命,担当楼主大任,不能说是“挽狂澜于既倒”,也确实是顶住了诸方压力,让宗门得以平稳度过艰难时期。>
且在“后沉都时代”,保持了钓海楼的自主。>
放在危寻还活着的时期,若说钓海楼的目标是保证独立自主,那绝对是个不好笑的笑话。彼时雄心勃勃的沉都真君,外结诸方、内合众岛,强势组建镇海盟,正要一统海疆,追求海上霸权。>
但在危寻走后,以钓海楼所面临的局势而言,“保证独立自主”,其实已经是一个相当困难的政治目标。>
迷界战争后,齐国一统海疆几成定局。由危寻所创建的镇海盟,已经变成齐国的一言堂,近海诸多事务,决明岛一言而决。>
近海群岛大大小小的宗门,都开始连夜绣紫旗。海民变成齐民,眼看着都只是时间的问题。>
因为独特的历史原因,以及将主岳节的存在,旸谷的地位相对超然。>
钓海楼则是在景国的支持下,才得以保证道统不失。>
或者更直接地说,是蓬莱岛在近海投射力量,东天师宋淮亲至海疆,又有旸谷的表态,才有了钓海楼的复建。>
钓海楼如何能够在景国的意志前,保有自我?如何能够在齐国的威权前,坚守道统?如何才能在残躯病骨的现在,以相对孱弱的体量,应对格局已经如此清晰的近海局势?>
这就很考验新任楼主的定力和智慧。>
陈治涛已经做得很好,但很多人都要求他做得更好。>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小月牙岛上,钓海楼宗门驻地里,陈治涛穿着一身海蓝色的宗主道服,跪坐在祖师塑像前,慢慢地说道。>
又名“怀岛”的月牙岛,现在已经成为一个符合齐国定义之“中立”的地盘,对所有海民开放。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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