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命忍不住道:“但你可以影响她,或许你是世上唯一一个能够化解这段——”>
“若没有其它的事——”祝唯我打断了他的话:“请吧!”>
感受着祝唯我已不再掩饰的气息,戏命默默地闭上了嘴。跳下柴垛,转身就要离开。>
但在离开之前,他还是道:“尽管祝兄的态度如此顽固,但墨家的善意还是想要叫你知晓。我此来,的确有个提醒——庄国或将生变。我知道那是祝兄的故国,可能有些旧友在那里,故而来这一趟。”>
说完,他也不看祝唯我如何反应,径自拔空而去。>
……>
连玉婵刚从楼上下来,便听得白玉瑕道:“你看一下酒楼,我出去一趟。”>
“又去哪里耍——”连玉婵话还没说完,抬眼已经瞧不到人影。>
她也不以为意,往柜台前一坐,顺便就要看看账本——但抽屉没能拉开,不知何时上了暗锁。>
白掌柜还真是谨慎。>
正琢磨着是撬锁还是撬柜子,抬眼一晃,祝唯我便从柜台前走过。“我出去一趟。”>
“噢,好。”连玉婵随口应着,但忽觉不对:“欸?”>
旋即想起上一次弑真,也是酒楼所有人都去了,包括那个容国砍柴郎,独留她在店里。而这一次,东家才在虞渊围杀了一尊修罗君王……>
她赶紧提剑,冲出楼外:“又瞒着我干什么去!”>
但哪里还看得着人影?>
这些人别的没学会,身法一个比一个快。>
咚!>
一领霜色披风掠过。>
却是褚幺听到声音,兴冲冲地从楼上跳下来,发出一声震响。他身后系了一张仿剑仙人的披风,一手提剑,兴奋地道:“怎么了怎么了,咱们要去哪里?”>
连玉婵拿手指着他:“跳回去。”>
褚幺脸上的笑容瞬间没了,但也真的就旱地拔葱,跳回书房去。>
……>
……>
正是春时,万物生机竞发。>
星月原上正是百花齐放,妍丽多姿之时;中山国里有一场喜庆的冥婚,从简而庄重;万里之外的庄国,却很有几分肃冷。>
春天的寒意一旦袭来,比霜冬更让人无法忍受。>
新安城里的灯笼挂着早露,薄霜缀在行人的发梢上。>
黎剑秋静静坐在院中的石阶上,想到启明三年的除夕。那时候他跟杜野虎说,这几年的努力只证明一件事,解决不了开脉丹的问题,一切就都是细枝末节,怎么修剪都于事无补,免不了一朝根朽树老。>
那时候杜野虎说,总要再试试。>
而今便试到穷途。>
去年的除夕他在国事中度过,倒不记得吃了什么。只记得靠江的那片巢区发生骚乱,最后是清江水君贴银子去补助,平息百姓怨念。>
这几年,类似的事情越来越多。>
构想中十分完美的新政,在实际推行的过程里漏洞频见。随着庄高羡受诛的影响逐渐消退,新政的问题也被成倍地放大。>
已经没有机会再试了……>
朝野之间反对新政的声浪越来越剧烈,终究已形成无法再忽视的洪流,席卷了这个国度。今日是政变之日。>
是一场早有预谋,而他也早有预计的政变。>
元老会的政治手段虽然老辣,但归根结底,是他们推行新政没有取得料想的成功。所以走到这一步,也没什么可怨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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