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明目张胆地给他人养儿子,两人之间夫妻敦伦必然是有的。
可不在王后宫中,难道嬴晗日将王后像妃子一样对待不成?
李稷不禁皱起眉头,「那可是他的正妻。」
作为宫中的老人,姚女官自然也知道嬴晗日这么做不合规矩。她苦笑一声,「大王不愿离开自己所住的甘露殿,故而每次会用牛车将娘娘接到自己的寝宫。」
那座寝宫对嬴晗日而言,大概就像乌龟壳一般吧。
李稷不禁在心中冷笑一声。
大半年过去了,嬴抱月从一无所有的普通人变成了等阶四的修行者。嬴晗日身为前秦王,却还是一如既往躲在自己守卫森严的寝宫中不敢出来。
既然连一次王后的寝宫都没有进过,那么王后宫殿里藏了什么人,他想必也不会发觉吧?
李稷眯起眼睛,他藏身于阿房宫中的这十天,每天深夜都会出去,破晓再回到这个地方。他已经悄悄查探了大半个宫城,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李稷从怀中掏出一块碎布,在膝头上展开。
「昭华君,这是……」
姚女官睁大眼睛,发现这块碎布上用炭笔画了不少图桉,半边已经画的密密麻麻。
「阿房宫的地图,」李稷澹澹道,「虽然只画了一半。」
阿房宫内部构造的图纸作为国家机密,外面向来没有流传。
借此机会,李稷决定自己画一幅精密又准确的平面图,揭开这座神秘宫殿的面纱。
他每晚夜探回来后就着手补全这份地图,从最东侧的宫殿群开始,他已经画完了这幅图的一半。
姚女官望着眼前详尽的图纸,后背发凉。
恐怕在阿房宫中住了几十年的老宫人,都画不出这样的地图。
等到这幅图彻底完成的时候,她总觉得会发生一些不祥事。
她不懂打仗,但想也知道这幅图如果落到想攻占阿房宫的人手中,会产生多么大影响。
姚女官眼中浮现出恐惧,「昭华君,您画这副图是想干什么?」
「只是先记录一下,」李稷看了她一眼,将地图合了起来,「放心吧,我不会让这副图在外界流传。」
他并非想毁掉这座宫殿。
「东边的所有宫室,我已经都转过了,」李稷站起身,「今晚,该去西边了。」
「西边?」
姚女官忽然打了个寒噤。
「如果我没猜错,你们那位王后娘娘的寝宫,就在西边吧?」
李稷轻声问道。
姚女官闻言心跳加速,「是在西边。」
李稷看向她,眼中不喜不怒,「殿阁叫什么名字?」
姚女官牙关打起战来,一字一顿道,「叫,未央宫。」
李稷的童仁微微收缩。
未央宫,这对他而言是个无比熟悉的名字。.
林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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