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像是乡巴佬进城一样,恨不得到处看看、周围摸摸。
不要以为她真的是见识少,而是因为前世的幼时,她生活在农村,家境有些困顿,花灯节什么的都是城里才有的玩意儿。她能够提着一只爸爸亲手做的纸灯笼,就足以傲视小伙伴了。
后来,她长大了、结婚了,然后生孩子了。每到看花灯节的时候,她就一门心思照顾着自己的丈夫、女儿。后来经历了很多,等她有兴致好好地赏花灯时,身体已经不允许她凑这样得热闹了。而且,花灯节也变得充满了商业气息,不再有这些质朴的民俗风情了。
忽然,姜素敏的目光被一只憨态可掬的兔子灯吸引了。那是一盏有别于其他的花灯,小白兔把身体蜷缩着,两只前爪搂着一只耷拉到嘴边的耳朵。它粉嘟嘟的三瓣嘴微微张开,仿佛在啃着自己的耳朵尖尖,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路人。
姜素敏的眼睛里闪动着微光,她大约十岁的时候,曾经有过这么一盏兔子灯。只是,她与小伙伴们玩耍的时候,不小心被火烧没了,当时就哭着回家了。爸爸还安慰她说,明年元宵节,再给她做一盏一摸一样的。
可是,在那一年,爸爸就病重住院了。
而她,就再也没能等到那一盏兔子灯了。
庆和帝停下脚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爱妃的属相似乎就是兔子吧。他便揽着她的纤腰,挤进这个财大气粗的摊位――只要猜对的灯谜够多,不用花一枚铜板就取走一只普通的花灯。
既然他们微服在外,行为举止上面,就要知道入乡随俗。
在一口气猜对二十个灯谜以后,庆和帝才从掌柜的手里,接过那只憨态可掬的兔子。“阿素是喜欢这盏兔子灯吧,”他的眼中闪动着一层温柔熙光,把提着花灯的小木棒,塞到怀里人的手中,“给。”
“夫君……”姜素敏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梗住了。
很多年以后,她无意间回想起这一幕。她忽然发现,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是冥冥中自有天意的。也许,她能够投胎到姜家,就是老天爷把她缺失的那些东西,以另外一种方式送回到她的手里,正如当年那盏令她伤怀的兔子灯。
“呵呵……”庆和帝轻笑。他看着那双微微泛红的眼睛,轻轻地点了一下她的鼻尖,打趣道:“阿素这般眼浅,看来阿建这般爱哭的性子,是随他的阿娘啊……”
姜素敏立刻小声地辩驳道,“才不是呢。”
然后,她就像是被人戳穿,有些羞恼地转过头去。实则,她借着这个动作,悄悄地用指腹抹去从眼角沁出的泪水。
同样在旁比猜灯谜的,有一对面相特别嫩的小夫妻。那个小妻子有些羡慕地看着他们二人,脱口而出的就是赞叹,“夫人,你们夫妻真的很恩爱啊……”
姜素敏一愣,旋即扬起灿烂的笑容,回以祝福,“你和你的夫君,也会白首偕老的。”
她的头上梳着一个随云髻,发间仅仅随意点缀着两根珍珠发钗,一身青莲色缎面的斗篷,配着同色的高腰襦群。都说美人如玉,温润如斯,她这瞬间的笑容,仿佛蒙尘的珍珠终于擦拭去尘埃,露出那圆润而又摄人的光华。
那个小妻子的表情有些呆滞,眼中满满的是惊艳,仿佛被眼前的容光所迷惑。反应过来后,她脸上泛起害羞的红晕,点点头,“谢谢,承你吉言。”
前方有一个被人群包围的摊位,格外地热闹。有些汉子在鼓掌叫好的同时,还有些胆小的姑娘时不时捂嘴,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庆和帝揽着姜素敏上前,扒开前面的人群。他们就看见一个皮肤黝黑、身上缠着白袍的男人,把一个小木块塞到自己喉咙深处,手下急促地、有节奏地敲了几下腰间的小鼓。
一直乖巧地盘踞在地上,有手臂粗细的大蛇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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