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子要出远门,禀告过父母才是正理。
刺史大人一边大赞陈幼安侍母至孝,一边叮嘱管家拿着他的名刺去预订一艘大船。
陈幼安推脱几次都推脱不得,就只好收下刺史大人的好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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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样子的东西,“侯爷,这是送到军营来的邸报。”
李景接过低邸报,并没有拆开。像是他这样的孤臣,没有盟友,就一定要消息灵通。所以,李家在京城另有传递消息的渠道。关于京城在商讨“西北兵器案”的事情,他一早就知道得清清楚楚。
他和前淮乡侯曾经有过战场上的交情,这人的性子肯定不是不会通敌的。况且,有个晋王外孙,有通敌的必要吗。因此,他也就只能为董家众人叹息一句,与皇帝做亲戚,总是特别的危险的。
他没有过多的停顿,手里拿着没有拆封的邸报,就往家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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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端敏看着外面飞舞的黄沙,有些百无聊赖地窝在卧榻上。风沙这样大的日子,她的咳疾就犯了。和去年不同的是,今天的咳疾好像没有那么严重。她还能打起精神来主持中聩,不用卧床休养。
青梅走到主子的跟前,微微屈膝“夫人,侯爷回来了。”
姜端敏闻言,面上马上带着惊喜的笑容。惊喜过后,她又有些疑惑,今天怎么这么早呢,难道有什么事情?
李景生得人高马大,步子自然也迈得大了。还没等她想出些什么来,他就已经推开房门,裹着一层风沙尘土的,走到了姜端敏的跟前。然后,他就随手把邸报放在一旁的案几上了。
姜端敏被这一阵尘土呛得有些不适,立刻用帕子掩了掩口鼻,等待这阵尘土的平息。她看李景的一身铁胄未除,便搭把手,好方便他换下那身盔甲。她吃力地提着甲身,把它挪到一旁放起来。
她看着那一身被换下来的铁胄,不禁心生感慨。
一年前的她,不要说提起这铁甲甲身,简直就连头盔都捧不起来。还记得有一次,她自告奋勇地想要侍候夫君换上铁胄,谁知道却被一只护臂给带了个踉跄。如果不是夫君反应迅速,扶了她一把,恐怕她要把脸蛋都摔破了。
李景拦下姜端敏的动作,利落地扎好腰带。他大马金刀地坐在卧榻上,“夫人,我要去巡防。明日一早出发,今晚就回大营。”说完后,他想了想,补充道,“去年没有赶上巡防,今年我一定要亲自去。”
姜端敏因为想起曾经,又发现自己进步的地方,心里正在高兴呢。笑意都尚未在嘴角绽开,她就被这话泼了一盆冷水,心里充满了沮丧。
去年,去年为什么没能赶上巡视,她心里也是清楚的。都是因为她在船上吐得厉害,延请大夫就生生耽搁了几天。等回到西疆边城的时候,巡防就算一直等不来主将,也是要开始的。
而这些,都是她在各种宴席中,从别人的口中听到的。
姜端敏觉得过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提醒自己要打起精神来,恢复到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的水准,“夫君,巡防要离开多长时间?需要现在就整理行李吗?”
李景大手一挥,“大概一个月吧,夫人从没准备过这些,军营自会为我准备好的。我是回来跟夫人说一声,然后就回军营去。”
姜端敏闻言,心下忐忑,“夫君不如留下吃一顿晚饭再走?”
李景偏头,用那一只独眼看看自己的夫人。他心里不知道想些什么,片刻后点点头,“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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