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自己难受。我知道你的想法,你认为你是大哥,大哥就该扛起所有”。
陆山民看着火盆,喃喃道:“你还记得吗,我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有个高年级的同学欺负我,你知道后在半路上堵住他,把人家的手臂打骨折了,回家之后,你被黄爷爷打得满地打滚,还被挂在房梁上挂了一天一夜”。
黄九斤嗯了一声,“当然记得,一天一夜,爷爷不给吃喝,是你和小妮子半夜偷偷摸摸跑进来,一个给我喂水,一个给我喂馒头,当时小妮子才、、”
“才五岁”。陆山民笑呵呵的边说边比划,“才这么高点的小屁孩,得搭着梯子才能够得着你的嘴”。
黄九斤也憨憨直笑,“我还记得这小丫头一边喂一边埋怨嘟囔,说爷爷不是我亲爷爷,说我肯定跟她一样,是被拐骗来的”。
陆山民满脸笑意,眼神中充满了回忆,“当时我也跟她一样的想法,直到很多年后我才反应过来,其实黄爷爷肯定知道我们半夜来喂你吃喝,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黄九斤眼皮低垂,面带神伤。
陆山民抬手拍了拍黄九斤的肩膀,“黄爷爷毕生追求就是踏入金刚,你做到了,他在那边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
黄九斤笑了笑,“还好”。
陆山民望向院子外,天色渐暗,又下雪了,一片一片的鹅毛大雪扑簌扑簌往下落。
“过年了,也不知道小妮子在哪里,现在怎么样”?
黄九斤淡淡道:“也别太过担心,小丫头看似傻傻单纯,实际上从小就很懂事,四五岁开始就操持她和道一爷爷那个破家,比你懂事还早,不会吃亏的。而且我之前去过一趟东海,见过道一爷爷一面,看得出他有所安排”。
陆山民哦了一声,欲言又止。
黄九斤缓缓道:“别瞎琢磨了,我能够踏入金刚,就说明我已经迈过了心里那道坎。我想通了,上一辈是上一辈的事情,他们的恩怨情仇与你我何干,我现在只知道我们是兄弟,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这就够了”。
陆山民笑着摊开手,“哎,想了那么多开导你的话,一句也没派上用场”。
黄九斤也笑了笑,“你要是想说,也可以说出来,我听着”。
陆山民摇了摇头,“算了,你都想通了,我再说出来就有些难为情了”。
说着,陆山民胸口发闷,忍不住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放开手之后,手心里一片殷红。
黄九斤赶紧抓住陆山民的手,紧张的问道:“咳血多久了”?
陆山民掏出纸巾擦了擦手,扔进火盆里,瞬间串气一股火苗。
“没事,习惯就好”。
黄九斤满脸的急切担忧,“还没事,我刚才把脉,只知道你五脏六腑都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但咳血不一样,你的肺部、、、”。
陆山民喘了几口粗气,休息了片刻,抬头看着黄九斤,说道:“大黑头,你我兄弟间,从来都是坦坦荡荡、交心交肺,有些事情,就不要隐瞒了”。
看着陆山民眼中的期待和恐慌,黄九斤心如刀绞。
“要不你先去睡一觉,等你休息好之后,我们再慢慢聊”。
陆山民眼神坚毅,恳求道:“你觉得我现在睡得着吗”?
黄九斤心乱如麻,眼泪夺眶而出,“山民,这个世界对你太残忍了”。
陆山民眼里也泪光闪闪,其实他早已猜到,只是内心还是存在最后一丝侥幸。“说吧,我能接受”。
“陆叔叔去世了”。
“哦、、”陆山民缓缓低下头,一声哦之后,房间被安静笼罩得没有半点声音。
几分钟后,一滴眼泪滴落在火盆边缘,发出呲呲的声音,随之又消失不见。
渐渐的,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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