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山民摇了摇头,不是他不想走,是想走也走不了。
如果说之前他的身体是一间四面漏风的危房,在经过这几天艰难的修修补补下,好不容易止住了继续垮塌的趋势,那么刚才那一针地塞米松,在激发身体最后一丝潜能的同时,也将之前努力得到的成果挥霍一空。
这间危房,现在哪怕不需要人推,倒塌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陆山民想得没错,图穷匕见之后,柳如松已经没有选择。他现在面临的境地就和之前的柳依依如出一辙。
除了死战,没有退路!
有了之前陆山民那一掌的震慑,所有人都慢了下来,三十几个人逐渐散开,警惕的将三人包围在正中间。
他们之所以警惕,不是因为怕死。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作为柳家整个家族最高战力,他们自己也好,家人也罢,早已与柳家深度捆绑在一起。
他们警惕,是担心陆山民突围逃脱。
一时的喧嚣过后,天地顿时安静了下来。
几十个高手,一步一挪地由外向内靠近。
几十米的距离,仿佛每一步都是生死的界限。
相对于所有人的警惕,陆山民的一脸淡然与现场的肃杀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他就随意的站在那里,不悲不喜,不嗔不怒,不急不躁,连目光都没有看向他们。
所有人,包括司徒霞和楚炮在内,都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是胸有成竹,将所有人看成了不屑一顾的蝼蚁?还是看淡生死,在绝望之中的释然与随遇?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破了安静而又冰冷的气氛,他就像一头丛林中的猛兽,虽然受了伤,但哪怕打个喷嚏,依然具有极高的震撼力。
令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他们屏住呼吸、高度戒备,既准备进攻,也准备结阵防止陆山民突围。
司徒霞立即扶住陆山民,看见陆山民的手掌里又是一团鲜血。
心疼,痛到难以呼吸,但并悲伤。
因为她已经做好了与陆山民一起死的心理准备,这对她来说,不但算不上悲伤,反而有种得偿所愿的小确幸。
司徒霞用衣袖替陆山民擦掉嘴角的血迹,努力的挤出安慰的笑容。
陆山民也笑了笑。
不过这个笑容有些奇怪,他在笑,但目光却是望向远方的山脉。
十几秒之后,柳如松带着人继续一步步缓缓靠近。
陆山民终于收回目光看向柳如松,淡淡道:“柳老头儿,不用紧张,哪怕是我全盛时期,面对这样的阵容也讨不了好,更别说我现在这个状态”。
柳如松冷冷一笑,“你很有自知之明嘛”。
陆山民笑了笑,缓缓道:“反正我今天必死,不过是早几分钟晚几分钟的区别,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我们再谈最后一笔买卖”。
柳如松哈哈大笑:“既然已是必死之人,你拿什么跟我谈买卖”。
陆山民笑了笑,说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虽然必死,但也要看我想怎么死,拼死一搏,你带来的这些人至少得留下来一半。要是谈得好,你不仅可以得到我的命,也能保全他们的命”。
这句话说完,所有人几乎同时停下脚步,将目光齐齐看向柳如松。
虽然他们都不怕死,但如果能够不死,谁又嫌活得长。
柳如松眉头紧皱,冷冷道:“留下一半”?“你还有这样的实力”?
陆山民捂着嘴再次咳嗽了两声,手心里又是点点腥红。
“哎,瘦死骆驼比马大。当然,你可以赌一把”。
柳如松的目光扫过司徒霞和楚炮,“你想我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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